南伽從窗外看到南陽王自行離開獨留唐芍主仆三人,落子的手虛抬,“趙楚不見了。”
“爺,他去見了殷墟城三掌櫃廖然。”小三子侍立,手上拿著剛收到的信塚,“爺,楚宮和十二王爺祭了。”
南伽冷嗬一聲,雙眸微眯,辨不清喜樂。可,小三子卻覺得爺怒了,他話有躊頓,揣摩著南伽的喜怒不顯容色的臉,遲了片刻後,他才說道,“大遼,派的是玥琅。”
“誰?”南伽隨意將目光放到樓下唐芍的身上,頓而笑道,“看來得查查殷墟城派趙楚接近阿芍究竟是何緣由了。”
趙楚與殷墟城三掌櫃廖然多次會麵,他的身份不難猜測,但傳言中殷墟城四掌櫃和殷墟城城主形影不離…
南伽眼眸深邃遊離在唐芍身上,樓下的俏兒美人疑感到一道灼熱的視線,續而尋了起來,寥寥掃過四周,卻在西北角看到裴師師的身影……再往上便是南伽意味深長的眼神。
唐芍迎上南伽的目光,笑顏晏晏。
南伽勾唇淺笑對上唐芍的笑容,續而淡淡道,“她啟程了?”
“據消息稱,她還有三日便要動身。”小三子忐忑地看著自家主子二人情意濃眷地氛圍,試探道,“可要與夫人說?”
“與她說什麼?”南伽收回目光,橫了一眼他,“你可莫要多嘴。”
“可玥琅畢竟是皇後娘娘給爺從小定下的親事,隻怕來者不善。”小三子心憂辯駁道,“爺,如今您作何打算?”
他一雙老城的眼睛寫滿了揶揄和戲謔,續而又道,“您也知道,當初夫人可從未想過要嫁給您,這如今成親後倒是琴瑟和鳴,若是那日後夫人她想起來了呢?”
“她想不起來。”南伽斥聲道,“樓婿歸,你近日管得愈發多了。”
小三子搖了搖頭直道,“爺,你要知道如今的夫人不完整,她若是有三分心思在爺身上,那小三子自不會怨道兩句。可您明知夫人本就屬意嫁給南陽王,哪怕夫人如今記不清了,可心裏始終都還有南陽王的位置。我是替爺不公!”
“我看你就是想挑撥。”南伽拂袖冷哼,三下兩下便是下到了一樓。
迎麵一陣香風拂麵,南伽皺鼻遮著帕子看著突如其來撲懷的女子。南伽身形一轉,那女子撲了個空摔倒在樓梯口。
這樓梯轉口本就有不少人下棋喝茶,顯然摔得人仰馬翻的動響也是吸引了不少人。
“喲,這不是奉天府尹裴家大小姐嗎?”
“聽說她如今還尚未婚配,這府中踏足提親的世家公子可是一個接著一個,連門都給撞破了。這裴大小姐愣是一個也沒瞧上。”
幾人推搡,言語調侃,“這眼高於頂,也不知是瞧上哪家公子爺了?”
“我瞧著估計是芳心暗許他人了,連宣昭王上門求親都給駁了回去。”
“啊!宣昭王?”
“宣昭王就是一閑散王爺,這裴大小姐可是連白府大少爺都拒絕的人,能看上宣昭王?”
“好歹也是皇親貴胄,在如何也比那個白府強上不少吧,那白大少爺風流得很,無論勾欄還是花滿樓都有不少白大少爺的風流韻事。”
“裴大小姐怎麼能看得上他!”
“…”
人聲突然鼎沸,摔得吃痛的裴師師淚眼朦朧,她耳邊這些碎語諢話羞得她又怒又惱!她眼角銜著淚,抬眸看著目不斜視的男人,“淵,你為什麼如此絕情?”
裴師師雙手撐在地上,眼淚似掉了線的珍珠,止不住的往下掉。她痛苦的抬眸看著她心心念念的情郎,可那男人神情冷漠不加一絲動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