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明明是她和白叔宰兄妹兩個人,故意在眾人麵前譏諷白瑜心騎術不精,到現在卻成了不痛不癢的一句“請教”,顯得是白瑜心心胸狹窄了。
陸鶴仁不明就裏,還安慰白瑜玨道:“瑜玨不要自責,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。幸虧當時是在河邊,又救得及時……”
白瑜玨繼續道:“就是啊!姐姐當時衣衫都濕透了,多虧了一個男人把她抱上岸,又把身上的衣服裹在姐姐身上。哎呀,外麵都在傳,姐姐要以身相許呢!”
木妍急道:“怎麼可能!我家小姐當時昏過去了,否則不會讓那個男人救得!我家小姐與那人素未謀麵,怎麼會因為這種事就嫁給他!”她連忙向白瑜心使眼色,想讓自己小姐也申辯兩句。
大周民間風氣開放,但在官宦世家裏,對女子還是有諸多規矩限製。尤其是禮教這一方麵,近年來趨於嚴格。
白瑜心知道木妍是害怕陸鶴仁心生芥蒂,衣衫濕透還被陌生男人抱在懷裏,這件事恐怕被白瑜玨已經傳遍了熙京。
前世的白瑜心聞言大怒,舉起手來要打白瑜玨,結果被陸鶴仁攔住。混亂中,白瑜玨還跌倒在地,正巧被二娘王依依和三娘郭怡兒瞧見。
結果白瑜心被禁足三天,期間因為心裏生悶氣,又一病不起。等折騰完,又是一個月過去了,當年的太學院又沒上成。
重生之後,白瑜玨又在擺弄是非,雖然白瑜心不在乎名聲,也不會再落人口實,但不代表她不會給白瑜玨一個教訓。
白瑜心微微一笑,道:“是嗎?落水那一刻我掙紮了幾下,就什麼都不知道了。妹妹真是關心我,連那個男人脫下衣服都看的很清楚呢!”
白瑜玨臉紅了,分辨道:“姐姐不要亂說,我什麼都沒有看到。”
“不對吧,我聽說過,那人把我救下來之後,又和姐姐相談甚歡?”
本來隻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,白瑜玨非要用來敗壞白瑜心的名聲,那不如就大家一起壞名聲,看誰更愛惜羽翼。
白瑜心這句話純屬猜測,但木妍配合道:“那人長得高大英俊,對二小姐似乎情有獨鍾,連衣服都忘了披上呢!”
“才不是!沒有!”白瑜玨斷然道,語氣雖然強烈,但眼神裏閃爍不定。
白瑜心察覺到了這一點,難道救自己的人還真是個美男子?
陸鶴仁連忙勸解兩個姐妹,用手示意屋外,輕聲道:“有人來了,你們別爭論了。”
果不其然,院子裏有腳步聲傳來,木妍出去迎接,白瑜玨趁機也走了。
白瑜心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,她從床上坐起來,對陸鶴仁道:“鶴仁,你去幫幫木妍。”
很快,在白瑜心院子裏,陸鶴仁和木妍搬來三把椅子。按理說陸鶴仁是客人,也得有座。但他就沒給自己拿椅子,徑直站在了白瑜心身後側。
一把椅子上坐著身著青色襦裙的中年婦人,正是二叔白仲毅的娘子王氏王依依。她是晉中王家的二小姐,身世顯赫,自認為下嫁到白家,在白府說一不二。
在王依依旁邊椅子上,坐著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。她正百無聊賴地擺弄手中的紗扇。她叫郭怡兒,是三叔白仲騰新納的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