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區區小事,我這就把他叫來。”
苟白直接拍著胸脯應下,隨即昂首闊步出門去。
皮宰跟著他一道離開。
待他二人離開後,鄭奇才漸漸回過神來。
“等一下,縣主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他腦子有點亂,“是說,魏王府的人抓了沈郎將?”
“八九不離十吧。”
柴引璧一麵思考著接下來的事,一麵漫無目的地用手指在茶盞旁輕點。
鄭奇道:“可是沈郎將說過,魏王府和東宮同時受了陛下的責罰,這時候兩府都不敢輕舉妄動。魏王府應該不敢這麼明目張膽抓朝廷命官吧?”
柴引璧搖搖頭,“魏王或許不敢,但李徽雲——”
“他是個不講常理的瘋子。”
……
“你是不是瘋了啊?你還不打算放了姓沈的?”
魏王府東院,青天白日門戶緊閉,院中一個閑散的下人都沒有。
隻有世子妃柳絮雪的心腹丫鬟站在廊下,注意外頭的動靜。
屋內,柳絮雪朝李徽雲大發雷霆,“上回咱們府裏人和東宮的人在清南侯府外鬥毆,連陛下都驚動了,咱們一點沒討到好。阿耶才吩咐了讓你這些日子收斂點,你怎麼敢把姓沈的綁到水牢去?”
“你非要娶柴引璧,我不攔著也攔不住,可你打死姓沈的柴引璧就能嫁給你了?”
李徽雲半臥在錦榻上閉目養神,對柳絮雪的暴怒並無反應。
等她一通發泄完了,他才慢慢睜開眼睛,“是你說,柴引璧同沈牧遙結伴踏青飲酒,還打扮得甚是嬌豔。”
柳絮雪愣了愣。
原來是那日見過柴引璧回來,她隨口同李徽雲說了幾句惹的禍。
她呆愣了好一會兒,不可思議道:“你不是說,娶柴引璧是因為李龍玉喜歡她,你隻是為了壓李龍玉一頭麼?那你現在在幹什麼?”
“你在嫉妒沈牧遙,嫉妒他能讓柴引璧盛裝打扮相陪,你在吃醋是不是?”
李徽雲忽地坐起,俊容冰冷,“我吃他的醋?他算什麼東西,東宮的一條狗罷了,他也配?”
“你為了一條狗不惜違抗阿耶的命令,你還說沒吃醋?!”
柳絮雪看見他冰冷的臉色,越發失望傷心。
夫妻一場,她看得出來,李徽雲分明是被她說中心事惱羞成怒——
他真的對柴引璧動心了。
“閉嘴。”
李徽雲冷聲道:“不過是一條狗,值得你這樣囉嗦。我去結果了他,省得你聒噪不休。”
說罷抬手取下掛在間壁的寶劍,直接出了門。
待他走後,一直強撐著的柳絮雪,終於忍不住趴在床邊嗚咽起來……
此刻,魏王府的外書房中,魏王李泰正與府中一眾幕僚家臣議事。
忽見管家進來稟告,“殿下,清南侯府寶安縣主求見。”
“請進來,讓世子接待。”
李泰擺擺手,未當作一回事。
管家有些猶豫,“殿下,寶安縣主非要求見您,而且,她是帶著家兵家將來的。”
書房中頓時議論紛紛。
李泰終於抬起頭,蹙眉道:“帶家兵家將來我魏王府,是何意?莫不是世子得罪她了?”
“也不算帶進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