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不得人群裏的騷亂,人群撥動,裴塵三步並兩步衝上去解開繩索,一把秦宓兒抱進了懷裏。
嚴格來說,這是第一次和異性的親密接觸。
動作看起來很生疏,可感受到懷裏顫抖的身體,卻忍不住想要嗬護。
“夫君,是……是你嗎”
秦宓兒看著裴塵。
在死亡邊緣得到拯救,她再也控製不住,淚水滑落。
其實,對於裴塵,她並不熟。
從認識到成親,前後不過三天的時間。
彼此間,隻不過是陌生人。
可這一刻,隻有裴塵的懷裏能讓她感到安全。
對於秦宓兒的問題,裴塵沒有回答,也不知道怎麼回答。
自己是自己。
可自己,還是他原來的夫君嗎?
環視著四周,裴塵淡淡吐了句“我看起來像鬼嗎。”
“你們看,他有影子,鬼不會有影子。”
退後的人紛紛又圍了上來。
“你還沒死?”曹文信神情複雜。
“我要是真死了,不就讓你們草菅人命了。”
裴塵很生氣,要不是自己及時趕到,秦宓兒就死定了。
“怎麼能這樣說,誰草菅人命了,這不都是在為你討個公道,這個女人克夫,就是個災星。”
有人說道。
說話的依舊是那些熟悉麵孔。
裴塵冷哼:“鬧洞房的是你們,當災星,克夫的反倒成了她,還要不要臉?”
說話的人臉上火辣辣的。
掃過一眾為自己“討公道”的鄉鄰,裴塵嘴角的冷意更濃!
什麼災星,什麼克夫!
不過是沒人想擔下他這一條人命!
順帶著,再吃個絕戶罷了!
“回家吧。”裴塵放下了懷裏的秦宓兒。
“嗯。”秦宓兒乖巧的跟在裴塵身後。
沒有節外生枝。
也沒有要討個公道。
是沒有必要。
明擺著有人在針對自己。
他們甚至連道歉都不說。
自己也不稀罕什麼道歉。
但,事情不會這樣算了的。
回到家後。
裴塵把靈堂一掃而空。
家很大,依山傍水
還有一個院子。
這對比瀾山村其他村民的住處,可以稱得上豪宅。
可就是這樣一座豪宅,存在半荒廢狀態。
可以種植蔬菜水果的院子雜草叢生。
屋子裏除了老舊的床,桌子……其餘是空蕩蕩的一片。
這都是由於原主放著好好的院子不利用,缺錢花,就把家裏的值錢物品拿去典當。
裴塵悲哀的發現,穿越後的自己是一貧如洗。
“先去煮飯吧。”裴塵道。
肚子在咕嚕叫著,畢竟在死後都沒有吃過東西。
當看著秦宓兒端上桌的稀粥後,裴塵陷入了沉默。
這稀粥二字形容得無比恰當,依稀能瞧到幾粒米粒。
秦宓兒認認真真的把所有米粒舀進裴塵碗裏,然後看著鍋裏剩下和水一樣的稀粥,舔了舔幹枯的嘴唇。
“坐下吧。”
秦宓兒卻不敢坐下。
男尊女卑的社會。
男人吃飯的時候,女人隻能在一旁看著。
隻有男人吃飽後,女人才能夠坐下吃飯。
“我說了,讓你坐下,我的話不管用嗎。”
這話加重了語氣。
秦宓兒不敢再遲疑,啪的一下坐下。
不凶反而不聽話。
可怎麼就讓人覺得是種悲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