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德望要對摩坨寨進行剿匪,這次是動真格的。
知縣能指揮得了的,除了衙門的數十號人外,每一個縣城都有朝廷派來駐紮的隊伍,這樣的隊伍人數大概在幾百人之間。
平常時候,這些人是不受知縣命令的。
隻有發生什麼動亂事件,他們才會出來進行鎮壓,一般時候,他們就負責維持縣城治安而已。
為了剿匪,知縣花費了老大的功夫,才調動了這些人。
如果是以前的摩坨寨,麵對這樣的情況,也許就交代了。
匪寇就算再凶神惡煞,也不是正規兵的對手,
不管從兵器上,身手上,都是不如。
最多也就仗著地勢,周旋一番,可那也就是時間長短的問題。
運氣好的話,也就是躲到深山老林,爭取東山再起的機會。
當然,摩坨寨卻是一個例外。
伍宗候這個時候找上了裴塵。
先是看了一眼院子裏的四女。
目光隨後又看了一遍院子的四周。
“剛打過架?”
專業人士就是不一樣,從院子的痕跡就能大致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情。
“是啊,讓她們練練手。”
“結果呢,誰輸誰贏?”
“算是平手,就隻是點到為止。”
又看了一眼院子裏的四女,伍宗候感歎道,“你這福氣也沒誰了。”
“別亂說,我隻承認有一個妻子,再說,我依舊是清白之身。”
“你還真對那采花術感興趣?”
“都堅持這麼久了,不能就這樣前功盡棄,總得看看那采花術有沒有什麼神奇之處。”
“可真是執著,民間那些采花術就別想了,都有這的那的弊端,指不定弊大於利,等我這次回京了,看看能不能去宮裏給你找一份。”
不管怎麼說,采花術都屬於歪門邪道,更存在參差不齊。
也就隻有被收錄的,經過改良的,才能稱為正統。
裴塵從伍宗候的話裏聽到了其他的東西。
“你要回京?連宮裏的也敢打主意,果然沒錯,你確實不是一般人。”
對於伍宗候,自己早就有猜想。
憑他的本事,怎麼也不該混成一個縣城的捕頭。
一句回京,還把宮裏說的這麼輕鬆,可以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絕不一般。
“還不知道是禍是福呢,反正有的事情是該去處理一下了。”伍宗候遙望著天空,那就是京都的方向。
“為什麼選擇這個時候,”
“這還不得是你,你這些日子說的話讓我想了很多,覺得該去做些什麼。”
“那到底是禍還是福?”
“這個我也不知道,這裏的事情我就不管了,好像你也不需要幫忙。”
“沒事,就是一件小事而已。”
“就這樣吧,有機會再見。”
“那我祝你一路順風。”
就這樣,就成了一場告別。
沒有過多的言語。
男人之間,談話的方式本來就是這麼的簡單。
其實。
按照當下。
一個人從縣城去到京城,不亞於是生離死別。
縣城和京城就是兩個世界。
有的人,一輩子都走不出縣城這一畝三分地。
京城的人,也不可能和窮鄉僻壤有什麼交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