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的時間,說長不長,說短不短。
這是等待的三天。
在這三天裏,程家軍比任何時候都要安靜。
而相反的是,一個人則在造勢。
造勢的人是赫章允。
他在對外宣傳,要讓程家軍把程飛堯交出來,否則連累的會是整個程家軍。
目的很明確,就是在給程開泰施加壓力,讓程開泰做出選擇。
同時,這也是要表現自己。
把事情宣傳出去,告訴了所有人。
讓大家知道這件事的原因,自己是出於什麼目的做這件事情的。
這將會成就一段佳話。
大家都會知道,事情最根本的原因是在給蘇如煙討一個公道。
要讓所有人知道自己對蘇如煙的好。
也是要讓蘇如煙知道自己為她付出了多少。
自己做了這樣一件事情,就要大肆的宣傳一下自己,這就是在表現自己,給自己樹立一個形象。
赫章允覺得這樣做是很對的,就該這樣去做。
大家都知道自己對蘇如煙好後,就會有輿論的出現,
蘇如煙在知道自己的付出後,還要怎麼拒絕自己。
這就是造勢。
在赫章允的認為,所謂的三天時間,不過是程開泰一個借口理由。
他要是一開口就放棄自己的兒子,外人會怎麼評價,就會說他連兒子都不要了,冷血無情。
他說要三天的時間,隻是要一個緩衝期,就是在告訴外人,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,是逼不得已才做出這個選擇的。
在赫章允認為,程開泰最後一定會交出程飛堯的。
沒有誰不愛惜自己的性命。
是陪兒子一起死,還是隻是讓兒子一個人死。
自然是把代價降到最低,才是明智之舉。
這是一種以己度人的心理。
赫章允就是這樣想的。
若是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,自己的選擇絕對是壯士斷腕,保全自己。
赫章允會有這樣的想法,更是他對自己的權力有足夠的自信。
他認為自己是特使,代表的是州牧。
不就是一個蒼梧郡。
在這裏,自己說的話,就沒有人敢違抗。
即便連郡守也一樣。
在自己告訴郡守要對付程飛堯時,郡守立即表示會全力支持,自己有什麼需要隻管吩咐。
就連郡守都得乖乖按自己的話做,哪還有誰敢違抗自己。
赫章允覺得,這三天來,就是自己在蒼梧邑最春風得意的三天。
所有人都圍著自己轉,就連蘇如煙對自己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變。
隻是。
赫章允並不知道接下來將麵對的是什麼……
程開泰給了程飛堯三天的時間,可就第一天去教司坊鬧了個灰頭土臉後,程飛堯就回到了程家軍。
關於流言的事,他派著人在調查,但卻不熱衷。
他回到程家軍後,真正在做的事情是,發動一切可以發動的人,影響一切可以影響的人。
本來,對於洗刷自己身上的流言,程飛堯就抱著盡人事的態度。
畢竟,三弟是自己親手殺死的,這一條流言是洗刷不了的。
沒有想到殺了三弟後,接著會有那麼多的事情。
可如果事情再發生一次,自己還是會忍不住想殺了三弟。
就那種殺了後的感覺,是自己從來沒有過。
自己一直積累在心裏的怨氣得償所願,那樣的感覺,自己一回想起來就忍不住的興奮。
三弟的死,自己洗刷不了,那為什麼還要費力不討好的做那麼多事情。
尤其是發生了教司坊的事情,
不就是一個蘇如煙,赫章允竟敢那麼對待自己。
這讓自己知道,自己再做些什麼,也是徒勞,反正赫章允是不會放過自己的。
在那個時候,自己就有想過當場把人殺了。
但自己沒有那麼做。
是太倉促了。
自己要是真的當場殺了人,不過就是屬於個人性質,追究責任隻會是自己一個人。
這樣是不足夠的。
所以自己忍了。
忍了,是為了做更大的事情。
真要當場殺了人,自己就隻能跑,就算程家軍有人願意效命自己,但能給自己操作的時間很短,隻會得到最差的效果。
而不是像現在,給自己三天的時間,讓自己一個個去讓這些人都站在自己這邊。
而且,有了這些人後,事情的性質就變的不一樣了。
若是事情是自己一個人做的,也就是把自己定義為殺人犯。
可要是程家軍去做這件事情,那才能定義為造反。
是的,程飛堯想要造反。
這三天的時間,給造反儲備了最好的契機。
程飛堯就是想要造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