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衍之第一時間擋在孟凝雨身前,警惕的直視齊逸帆:“淵政王!”
“祝公子,本王雖不拘泥男女有別,但麻煩你離我的未婚妻遠一些。”
齊逸帆身著暗紅色衣袍,黑金雙色絲線繡著精致的盤紋,頭發梳得整整齊齊,白玉發冠以紅色明珠裝點,兩側垂下暗紅色的穗子,腰間垂著同心佩,俊朗不凡,與風塵仆仆趕回來的祝衍之形成鮮明的對比。
“你的未婚妻?”祝衍之卻不落下風,“有道是君子不奪人所好,王爺此舉,未免欺人太甚。”
“本王想提醒你,在此事之前,你最好先進宮交代清楚與黃莽書信往來一事。”齊逸帆走過去,與他錯肩,灼灼目光卻落在孟凝雨身上,“另外,是阿凝選擇了我,請你謹記。”
孟凝雨迎上他的目光,那彎月般的眼睛裏蘊著勝券在握又愛恨交雜的光。
祝衍之愕然回看孟凝雨,卻見她定定地望向齊逸帆,他仍舊不死心:“凝雨,我要你說,他說的是真的嗎?”
還沒等孟凝雨回答,雲韶就快步走進來:“皇上有旨,傳召祝公子。”
有細碎的腳步聲靠近,祝衍之聽若惘聞,視線緊緊地粘在孟凝雨身上,痛心疾首:“凝雨?”
院門再一次受到衝撞,大批侍衛擠進了小院中,為首的官員開口道:“祝公子,皇上有令,命你即刻進宮。”
祝衍之仍巋然不動,死死地盯著孟凝雨,眸光閃動:“凝雨,我這一去,不知歸期,隻求你一個回答。”他執著的問道,“你可願等我?”
孟凝雨終於正視他,古井無波的眼眸冷得像在看一個陌生人:“珍重。”
祝衍之卸了力一般後退幾步,侍衛見狀立刻上前按住他的肩膀,將他帶離這裏。
為首的官員滿臉諂媚的上前行禮:“此次多虧王爺相助,改日下官設宴致謝,還請王爺賞臉。”
“舉手之勞,不足掛齒。”
齊逸帆委婉推脫,又擺擺手讓他們退下,終於如願和心上人獨處。
雲韶快速的為兩人上了點心和溫酒,默默退了出去。
孟凝雨拿過酒壺為兩人斟滿,率先舉杯:“恭喜王爺有驚無險,渡過難關。”
酒杯相碰,溫熱的液體流出來一點,沾濕了指尖。
齊逸帆一飲而盡,轉動著酒杯細看,勾唇一笑:“我以為,阿凝會喜冷酒。”
“王爺料事如神。”孟凝雨又為他斟了一杯,“我確實喜歡冷酒。”
“我再料事如神,也料不到你。”齊逸帆沒喝,定定的看著她,眸色溫柔,言語卻驚心動魄,“我原以為阿凝是想監視我,卻沒料到,阿凝是想殺了我。”
“……”孟凝雨自斟自飲一杯,並沒有被看穿的驚慌,“王爺這不是猜到了嗎?”
“是啊,”他歎了聲,“可惜,是在我發了那封‘家書’之後。”他驀然湊近孟凝雨,與她耳語,“尚安,勿念。”
孟凝雨不經意的退開,垂眸又倒了一杯,避開他窮追不舍的目光。
齊逸帆看她如此,也坐了回去,他微微後仰,手指緊緊握著酒杯,像要將它碾碎:“我特地用了水浸不濕的材質,生怕它皺了碎了,卻不曾想,先皺了碎了的是本王。”
他說的咬牙切齒,極力扯出的笑容看起來有些猙獰:“我這樣脫身,孟姑娘可還滿意?!”
孟凝雨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應,從腰際拿出一個小紙包放在桌上,推到他麵前:“勝者為王,我聽憑處置。”
簡單折起來的紙包,用一根細細的繩子綁住。
“你想以死謝罪?”齊逸帆陡然攥住她的下巴,孟凝雨被迫仰視著他,兩人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到對方的鼻息,隻要再湊近一點,就能觸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