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孟府的鬧劇相比,淵政王府的新婚之夜更令人咋舌。

齊逸帆不僅沒有參加儀式,甚至到晚上都沒有出現。

淵政王妃新婚之夜獨守空房,儼然成了整個京都的笑柄。

齊逸帆對此置若罔聞,獨自坐在驛站內,目光如烈火一般無聲的炙烤著對麵灰頭土臉的二人。

是在孟府誣陷孟凝雨曾入青樓的老鴇和龜公,被梁芸放走之後,在途中被高平攔截。

“說,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!”

這時的淵政王再沒有昔日的爽朗瀟灑,一雙陰鷙的眼仿若鷹隼,俊逸的麵龐寒冰一般,嘴唇抿成一條線,周身氣壓低到零點,殺意騰騰。

那兩人知道凶多吉少,各種求饒懺悔,半逼迫半害怕的說出了自己對孟凝雨實施的一係列惡行。

青樓本就是藏汙納垢之所,折磨人的手段比之刑獄也有過之而無不及,齊逸帆聽之前就做好了準備,卻仍是在他們述說中攥緊了拳頭。

現在冷漠的孟凝雨,當年無助的小姑娘,她是如何熬過那些酷刑,一步步走到如今的。

天邊露出魚肚白,齊逸帆才從房間裏出來,神色倦怠,麵容愴然,仿若自己親身經受了一次。

高平擔心:“主子,您還好嗎?”

齊逸帆擺擺手,回頭看了眼屋內被點了穴的兩人,附耳叮囑高平幾句,後者了然,立刻著手去辦了。

一夜未眠,齊逸帆卻不覺得累,他迫切的想見孟凝雨,抱抱她,說說話,或者就簡單的看她一眼。

他是有了想法就立刻要去做的人,也顧不得時候,直接去了孟府。

剛到門口,還沒見到孟凝雨,就被宮人堵了個正著,無奈隻能進宮。

皇上召見他不為別的,無非就是新婚之夜失蹤,讓王妃難堪的事情。

那好歹是丞相之女,就算皇帝無意去管兒子的家事,明麵上仍要有個態度。

皇室宗親聯姻並非什麼稀奇事,皇上的訓導來來去去左不過是利益往來,前途權勢,夫妻相敬,舉案齊眉之類。

齊逸帆左耳進右耳出,腦子裏想的都是孟凝雨,方才路上聽到有人說梁芸入獄,不知是何故。

“你將及冠,行事斷不可任性,娶妻成家之後,便要立業成事,這門姻親對你大有裨益,你需時刻謹記。丞相那邊朕自會安撫,你們夫妻間的事就要你自己處理了。”

“兒臣謹記父皇教誨。”

齊逸帆心思並不在這個上麵,臉上裝得乖巧,隻為了早些離開。

皇上見狀,也沒有多留。

離開時,聽說皇帝又得了兩位美人,今日早朝都沒上,正沉醉溫柔鄉。

這個當口還能抽出時間來訓教他,還真是皇恩浩蕩。

出了宮,已是正午,太陽高高掛在當空,刺得人睜不開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