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淸菡認定是老天爺在幫她,自然不會辜負這天賜良機。
她一個下午都在房間裏裝點打扮,但卻始終沒有下人來稟報參加晚宴的消息。
蓮兒忙前忙後的打聽,可她們自入府就境地尷尬,齊逸帆命令下人事無巨細伺候周到,卻始終未涉足這裏。
一朝王妃,成婚數日依然是完璧之身,古往今來都是極為罕見的。
眼看著天色暗了下來,蓮兒才急匆匆跑回來,使了些銀錢從廚房的人口中得知,晚宴是為了慶祝孟凝雨入住,隻有王爺和孟姑娘兩個人。
辛苦準備卻功虧一簣,傅淸菡更受打擊,失神的坐在妝台前,無計可施。
“小姐不必難過,方才奴婢去廚房的時候,在酒裏做了些手腳。”
傅淸菡與齊逸帆本就沒有夫妻之情,今日之舉也不過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名分,保全他們母子。
既然如此,隻要能達到目的,不擇手段又何妨。
“王爺今日高興,難免多飲幾杯,回房途中遇到小姐,二人酒後迷亂,也在情理之中。”蓮兒說。
“言之有理。”
“現在,我們隻需靜待時機。”蓮兒握住傅淸菡的手,“小姐,成敗在此一舉,小公子的以後就看今晚了。”
“嗯。”
兩人提這顆心,一直等到夜幕降臨。
孟凝雨按時赴約,東西已經搬進來,她隻要人到了就行。
齊逸帆果然備了豐盛的酒菜,摒退了所有人,開開心心的和孟凝雨一起用膳。
孟凝雨從不重視口腹之欲,大多菜都隻是淺嚐,個別合胃口的會多吃幾口,齊逸帆一一記下。
汩汩的酒倒進杯子裏,清脆的酒杯相撞,齊逸帆看著孟凝雨,怎麼看怎麼好看。
杯酒入喉,清香甘冽,他卻眉頭一緊,按住了孟凝雨的手。
“這酒太過綿軟。”他說,“來人,上次本王帶回來的烈胡笳拿上來。”
孟凝與察覺到他的反常,可一秒他又像平常一樣,舒展著笑顏與她玩笑。
月明星稀,偌大的王府頂上,一團團烏雲快速集結,是山雨欲來之勢。
孟凝雨飲下一杯烈胡笳,確實很烈,像北漠的野馬,橫衝直撞恣意張揚。
“阿凝,遇見你之前,我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喜歡一個人。”他雙頰泛紅,已有醉意,“沒有來由,不為其他,隻是發自內心的,無可救藥的喜歡著。”
“王爺,你醉了。”烈酒下肚,孟凝雨依舊冷靜自持。
“酒不醉人人自醉,阿凝在,本王豈有不醉之理?”
他總是如此直白,孟凝雨以為自己已經習慣,可迎上那迷離又深情的眸子,還是忍不住挪開了眼。
烏雲徹底擋住了月亮,一道細微的光束直直的竄上天際,時間到了。
“我扶你回去。”
孟凝雨拉起他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肩頭,一手環著他的背,朝著齊逸帆的房間走去。
腳下的石子路有些硌腳,酥酥癢癢的,鵝卵石被磨得光滑,如果有光照在上麵,便能映出齊逸帆眼中罕見的難過。
他並沒有醉,還能清晰地感覺到身體的變化,朦朧月色下,最愛的人就在咫尺,他卻無比憎惡自己的欲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