箭矢入水,威力大減。
鋒利的箭刃擦著孟凝雨的臉下沉,她的臉色也跟著沉了下去。
這裏四處環林,想要藏身十分容易,她隱於水下,即使夜能視物,也頗有不便。
又有幾道箭矢落下,尖利的聲音為孟凝雨指明了方向,她凝神閉氣,摸到繞於腰間的軟鞭。
一鞭揮出,直擊目標。
湖麵仿若迸出怪物的巨舌,帶著大片水花劈落藏於樹枝上的箭手。
孟凝雨隨之踏水而出,足尖輕點,精準避開追擊的箭,儼然勢不可擋。
敵方沒想到有此一出,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割斷了喉嚨,孟凝雨出招淩厲,一擊致命。
藏在最深處的人眼見任務失敗,連忙從腰間掏出信號折,剛要點燃就被破風一鞭擊倒在地,疼得站都站不起來。
再抬頭,孟凝雨已到了跟前。
“是誰派你們來的?”
周身泛著刺鼻的血腥味,開口便是重如山的壓迫感。
那人見勢不妙,一狠心,舌尖挑出齒中藏著的毒藥就要咬碎,下一秒就被卸了下巴。
眼疾手快的齊逸帆從趕來這裏到動手一氣嗬成,驕傲的用小眼神跟孟凝雨邀功。
“刺客慣用的伎倆。”他拿出那枚毒藥,向孟凝雨解釋。
“我再問一次,是誰派你來的?”
那刺客低頭不語,顯然不願供出幕後主使。
“很好。”孟凝雨冷冷道,弑殺的眸子瞬間變冷,卻更加危險。
她快速點了那人的穴道,眼中一抹快意閃過,齊逸帆捕捉到那快意,立刻看向刺客,後者麵目猙獰卻有口難言。
“今日之事,先別聲張。”她說。
齊逸帆自然答應,主動將那刺客扛到肩上,大步向前走去。
“得找個地方,慢慢的審。”孟凝雨說。
“那是自然,我正要帶阿凝去。”
齊逸帆衝她一眨眼,狡黠的樣子像隻腹黑的狐狸,與平日的純截然不同。
這笑,晃了孟凝雨的眼。
兩人並肩向前走,齊逸帆扛著個人也毫不費力,步履如飛,但心裏卻很是不滿。
第一次肩上扛,竟然不是阿凝,而是個臭烘烘的男人。
真是晦氣。
他心裏罵罵咧咧,腳上就走的更快,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。
看著醒目的“驛站”二字,孟凝雨的表情仿佛再說“果然如此”。
“淵政王倒是沒有浪費這塊寶地。”
又是攔截重要信件為自己脫罪,又是攔截從孟府逃走的囚犯,這小小的驛站雖不起眼,卻總能巧妙地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用。
“阿凝送我的,豈能辜負?”每次這種話,他都能說的理所當然。
孟凝雨已經懶得反駁了,這塊地明明是他出了大價錢從她手裏搶走的!
兩人一同進了驛站,這裏已經修繕完畢,和孟凝雨上次來時截然不同。
驛館設置不大不小,牆很高,剛進門就是兩匹石馬,牆邊停靠著幾輛馬車。
一條筆直的路通向中間的房屋,路兩側劃分出撕小塊區域,分別是假山花壇以及一鼎一晷。
晚上,驛站裏很安靜,齊逸帆的紅隼盤旋在屋頂,像是勤懇勘查的偵察兵。
齊逸帆熟門熟路的走進去,房間裏的陳設很是簡單,但仔細一看又能發現器具擺設都價值不菲,處處透著一種低調的奢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