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矖為了不嚇著水裏的男人,便靜靜的坐在了岸邊望著他。

男子一個人靜靜的靠在水中的一塊大石頭上,望著天空若有所思,根本不知道身後有人的到來。

他黑色的衣服被托在河邊的草地上,亂七八糟的樣子。

衣服下麵還有個很鼓的東西,白矖翻開一看,是一個錢袋子。

白矖雙眼盯著錢袋子發亮,但自尊心逼迫她不要再看那東西。

可是...有了錢,賈老頭頭上的傷就能買藥醫治了。

在左右糾結下,白矖還是選擇了後者。

她抱起衣物和袋子,急衝衝的往後逃跑。

白矖做賊心虛,動靜不小心弄得很大,錢袋子在她手上被晃的‘唰唰’響。

但還是被她成功逃跑了。

河裏的男人回過頭,看到白矖狼狽的樣子眯起了眼。

現在去追已經來不及了,衣服已經在那個人手裏了。

但她的樣子,騰蛇是記住了。

長長高束的馬尾。

全身髒兮兮的樣子。

後手肘還破了皮。

沒看到臉,但是瘦小的讓人不忍心一把把她捏死。

白矖可沒想過別人會怎麼看她。

她抱著衣服飛快的往家跑,在路過怡紅院的時候把衣服丟在了怡紅院的大門口。

到她買了足夠的藥材和吃的,全部放在了家裏的桌子上。

賈方士問她錢從哪裏來的。

白矖(賈文安)說,在河邊撿來的。

賈方士半信半疑的,最終還是敷了藥,吃了東西,在床上躺了一會。

當天,天還未黑,騰蛇就帶著人闖進了白矖家的院子。

白矖(賈文安)嚇得躲到了桌子底下。

賈方士便一下子猜到了這肯定和下午賈文安拿回家的東西有關。

但他一把年紀了,不似孩子那般毛躁。

他不急不慢的走了出來,看著騰蛇問道:“請問官爺,來我家有何貴幹?”

騰蛇一眼便透過賈方士的身側看到了躲在桌子的底下的小賊賈文安。

他無視賈方士,直直往屋子裏走,白矖看到嚇得四處亂竄,奈何家裏窮的就這麼點地方,就這麼點家具,一逃再逃,早已無路可逃的再次躲在桌子地上。

騰蛇走到桌子旁邊,蹲下身體望著賈文安伸出了手。

賈文安嚇得臉色蒼白,望著騰蛇那要殺人的陰損眸子後悔。

本來以為他隻是一個普通人,沒想到竟然是哪天高高在上騎馬的官爺。

這下捅了馬蜂窩了,要得不償失了。

桌子下,光線全部被桌麵擋住,白矖的黃斑臉被藏在黑暗中,膚色看著少許的均勻了些。

但那遮麵的布頭上,那雙水潤的眼睛依舊明亮。

賈方士見對方並不是個好熱的主,便主動請罪跪在騰蛇的身側求饒道:“官爺,小孩子不懂事,拿了你的東西,往您看在她年紀小的份上不要怪罪她。官爺損失了多少錢財,老朽一定如數奉還。”

誰知騰蛇竟然無視老頭,雙眼頂著賈文安冷冷道:“最後一次機會。”

賈文安嚇得渾身發抖,說不出話來。

“官爺!子不教父之過,小孩子...”騰蛇沒有心思聽任何人講話,大手一甩,竟然把賈方士的身體像甩石頭似的摔倒了牆角。

牆角上的雜物和賈方士一起‘乒乒乓乓’的摔在了地上。

賈方士嘴角泛著血,看樣子是爬不起來了。

“爹!”白矖看著賈方士受傷卻束手無策。“對不起!爹。我不該不聽爹的話,是我不好,我不該拿人家的東西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