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映手握匕首,直奔黑熊而去。
突然,林中傳來一陣急促的笛聲,原本往許步撲去的黑熊轉變了方向。
梁映來不及轉換方向,落地後左手撐地,與黑熊拉開距離,堪堪躲過黑熊的揮過來的一掌。
她眯眼盯著暴躁的黑熊,意識到它的不對勁,笛聲還在繼續,它像是被刺激到了,狂奔著朝她跑來。
梁映握緊手中的匕首,盯著它的步伐,準備在它靠近時給它致命一擊。
快了,一步,兩步。
梁映舉起手中的匕首,正想出手,一道絲竹聲加入進來,腹部突然一陣劇痛,她的手歪了,腳步停滯。
她沒有給黑熊致命一擊,甚至沒有挪開腳步,生生受了一掌,還好她將匕首刺進了黑熊的眼睛。
“將軍!”
他們躲過黑熊的攻擊後,便退到一邊,避免影響將軍發揮,這頭黑熊對將軍來說問題不大,他們見過將軍輕而易舉殺死過一頭成年猛虎。
可是,不知道為什麼,將軍明明可以很簡單的解決掉這頭黑熊,卻沒有做到。
匕首刺入黑熊的眼睛,卻卡在了它的眼眶,梁映發現自己的內力變得混亂,她使不上勁,連匕首都拔不出來。
她隻能舍棄匕首,低身躲過黑熊因為疼痛而亂揮的熊掌,艱難的往旁邊躲過去。
腹部的劇痛沒有停止,愈演愈烈,她手輕按上腹部,手掌沾上了血跡。
奇怪,腹部的傷口早就好了,怎麼會突然裂開出血,而且,傷口像是有萬千蟲蟻在啃咬。
疼痛的範圍漸漸擴大,絲絲縷縷裹上心髒,雙腿變得麻木,內力無法調動,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。
“你扶著他,我去幫將軍。”
許步將胡元寶放在地上,雙眼掃尋,發現了樹下的一段枯枝,他想都沒想撿起枯枝便衝向黑熊。
朱合也急,他雙眼泛紅,讓胡元寶靠坐在樹上,到處找趁手的武器。
“別過來!”
梁映擦掉嘴邊的鮮血,喝住了想要過來的許步,以他們的武力值,衝過來就是送死。
尋著聲音看向林中深處,詭異的笛聲和絲竹聲沒有停止,她眼眸幽深,看來,隻要她不死這個局就永遠不會停。
傷口越來越痛,不單單是腹部,全身都開始傳來劇烈的痛楚,梁映咽下喉中即將吐出口的腥甜,看向再次衝過來的黑熊,握緊雙手。
“不要,將軍,不可以。”
朱合離得遠,更好的注意到了梁映的動作,他瞬間猜到了梁映想要幹什麼,大聲對著梁映喊道。
守衛們為什麼還沒來啊,怎麼要這麼久呢。
許步本來被梁映喝住了,聽到朱合哭喊的聲音,他就知道了梁映的打算,他握緊粗壯的枯枝,重新抬起腳步,對著黑熊跑去。
不可以,他可以幫忙的,還沒到那一步,成年老虎那麼凶猛,將軍都能不費吹灰之力解決了它,怎麼會連區區一頭黑熊都對付不了呢。
將軍那麼厲害,她帶著兩千人就能端了遼人幾萬人的營帳,她隻用了五年,就結束了和遼國幾十年的爭鬥,怎麼會折在一頭熊瞎子手裏。
可是,世事就是這麼無常,他們親眼看著梁映用手勒住黑熊的脖子,帶著它一起倒向了懸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