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這在老夫人眼中是大喜的日子,老爺子和兩個兒子也早些歸家,一家團圓,隻是獨獨少了一人。
老太太看著席間的眾人也是心中歡喜,隻是又不免惆悵起來,她那小兒子,如今生死未卜,她日日吃齋念佛祈求上蒼憐憫,活要見人死要見屍,下落不明的結果是叫她如何都接受不了的。
老爺子也是瞧出來她的心緒,心也是歎慨,江明月倒是重生之後第一次見這具身體的祖父以及二位伯父,老爺子江崇一臉的肅穆之態,坐落在上側眉目不怒而威,一雙銳利的眼睛掃了掃桌上的眾人,看見江明月的那一瞬間目光微微一頓,隨即也看向了別處。
眾人正吃著席間的珍饈美味,忽然一個下人驚叫一聲,眾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引了過去。
老夫人皺著眉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,給自己身側的嬤嬤遞了個眼神,“去看看怎麼回事。”
不過一會,老嬤嬤揪著一個丫鬟的耳朵將人拎了上來,丫鬟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,“老爺,老夫人恕罪,奴婢不是有意的。”
緊接著一個家丁拎著一隻死去的金魚走到大殿上,眾人定睛一看,這魚不正是老夫人養在後院池子裏最珍愛的金魚麼。
肥碩的金魚雙眼外凸,原本被老夫人養的頂好的麟皮也被啃食的不成樣子,器官也都裸露在外,血肉模糊讓人看了不免覺得反胃。
“這丫頭是新來的丫鬟,剛剛上菜途中大意,一腳踢到了這金魚,嚇了一跳驚叫出聲,這才驚擾了貴人們。”老太太身邊的嬤嬤開口說道。
江明月一挑眉,喲,這事倒是有意思,死魚莫名其妙出現在殿中,這魚又偏偏是老太太最寶貴一直悉心喂養的金魚,老太太又迷信,今日之定會認為是主大凶,而這讓大凶之兆產生之人,便是籌備這宴席的人,往小了說是失察之罪,往大了說便是心懷鬼胎詛咒全家,而這人,懷疑最大的不正是如今管家的蘇雲鶴嗎。
很顯然老夫人也是想到了這些,一雙三角眼瞪向蘇雲鶴,手一拍桌,指著蘇雲鶴罵道,“你這毒婦,是誠心在這大喜之日找我的不痛快嗎!”
江明月皺了皺眉,這老太太真是不講理,隻是一番猜測便直接給她母親定了罪,這般果斷的責罵,豈不是當著所有人的麵下蘇雲鶴的臉嗎。一時間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皆麵露尷尬。
陳玲瓏看著被老夫人責罵的蘇雲鶴,眼中的喜悅藏都藏不住,“弟妹這是作甚啊,就算弟妹瞧不慣大嫂,也不該如此魯莽才是。”
幾個男人倒是沒想摻和這些後宅中事,老爺子看了眼蘇雲鶴,心中也知蘇雲鶴不是那人,但現在她又沒有證據為自己辯白,他也不是做事偏袒的人,而且這女人的爭鬥他摻和進去豈不可笑。
“婆母恕罪,此事絕不是兒媳所為,兒媳在大嫂歸來之前已是仔仔細細的檢查過一切,當時的的確確是沒有任何問題的,兒媳身邊的張嬤嬤可以作證。”蘇雲鶴一時間也不知是什麼情況,慌忙開口說道。
張嬤嬤也急忙跪在地上開口,“老奴能為三夫人作證,確如三夫人所言不假。”
“這張嬤嬤是弟妹你身邊的人,說話自然是向著弟妹的,張嬤嬤的話不可信。”陳玲瓏扇著扇子,冷眼看著下方跪著的主仆二人,心中一陣暢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