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國邊境,戰火連天。

一個身穿淺藍色小翻領短衫,灰頭土臉的姑娘躺在沙地上。

她腹部浸染的鮮紅格外刺眼。

“嘶”,安檀一聲痛呼,眉頭緊皺強迫著睜開似有千斤重的眼皮,好一會才適應刺眼的光亮。

安檀微微抬起僵硬的脖子,發出哢哢的聲響,視線掃到腹部的傷口,猛地坐起驚呼一聲。

“握草,誰把我肚子剖開了!”安檀滿臉的驚恐,因為動作幅度太大,牽扯到傷口,她的臉都痛的皺在了一起,看著像個幹巴巴的小老太。

安檀用微顫的手在傷口處輕撫,並做深呼吸緩解疼痛。

好一會,緩過來的安檀盤腿坐著,活動還有些僵硬的脖頸。

她脖子才轉到一半,餘光瞥見一個衣衫不整背對著她躺在地上的人。

安檀一愣,後又一喜,有人剛好可以問問這是哪。

她試探的開口:“小姐姐。”

女子沒有回應。

“小姐姐。”安檀提高了聲量。

女子依舊沒有回應。

安檀在心裏腹誹,這人是睡著了還是怎麼啦,這麼沒禮貌。

安檀匍匐前進到女子身後,輕輕拍了拍她的肩:“小姐姐,請問…”

安檀話卡在喉嚨裏,眼瞳驟縮,不可思議的看著女子脖頸間一條血淋淋的傷口。

她趕緊探鼻息,滿是吃驚,死了!

安檀見過太多的死亡,隻是眼前的女子為何會死在這。

她不解,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悄然而生。

安檀迅速打量四周,將一根細長一端有些尖銳的樹枝藏進袖袋,隨即發現周圍零零散散躺了許多女子。

她們一動不動,或躺著、或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趴著。

安檀在心裏禱告,千萬千萬不要和她想的那樣。

她不敢有太大的動作,貓著腰挨個把女子們的鼻息和心跳都試了一遍。

安檀頹然的坐在最後一個女子身旁,雙眼空洞的看著她臉上留著死前屈辱的表情,和那把奪走她生命的刀。

安檀把刀拔出,死死拽緊,手指骨節泛白。

二十個,整整二十個正如鮮花璀璨盛放的女子,為何會死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。

是誰如此大膽惡毒,朗朗乾坤下竟做出這樣的事,還有沒有法度禮教。

不等她想明白,一個欠抽的男聲傳入耳中:“瑪德,臭娘們兒一點都不經弄。”

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提褲子,還往地上的女子吐了一口痰,視線與安檀對視的瞬間,兩人都是一愣。

安檀看著他的動作,哪裏還不明白這禽獸剛在做什麼。

她的心仿佛掉進冰冷刺骨的寒潭裏,整個人散發噬骨的冷意,雙眼狠厲的看著穿不合身兵服的士兵。

士兵微揚下巴,眉頭微挑,淫邪一笑:“呦,今兒走狗屎運了,居然還有活口。”

他胡亂係上褲腰帶,大步邁開,弓著腰,雙手做出老鷹捉小雞的姿勢,如同餓虎撲食般,衝向弱不禁風的安檀。

安檀緩緩起身,攏了攏袖袋,將手裏的刀扛在肩上。

她剛才拔刀時就察覺這具身體的異樣,四五斤的刀拿在手裏輕飄飄的。

安檀像個女流氓朝衝過來的士兵嫵媚一笑,挑釁招手,似自言自語似回答士兵:“是啊,我還活著。”

士兵哪裏禁得住安檀這般挑逗,巴不得一口嚼碎了吃掉。

他對安檀手裏的刀熟視無睹,速度不減反增,還帶著嘲弄的眼神打量她。

士兵猖狂大笑,仿佛已經盤算好一會怎樣折磨安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