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廂寧婉被程詩悅帶著從另一側水池邊上了岸。

寧婉猝不及防跌入水中,喝了不少水,整個人都不太清醒。

程詩悅趕緊給她按壓出腹中的水。

【宿主,你這番作為是幹什麼?】

程詩悅動作一頓,旋即繼續。

【係統,你要知道,若是兩個人都是冰清玉潔,風光霽月的模樣,自然兩相和樂。可若是……一人有了汙點呢?不平等的名聲,可還能其樂融融?】

“咳咳……咳咳咳咳”

“杳杳,怎麼樣?能聽見我說話嗎?”

程詩悅扶著寧音,看她不停地咳嗽,好在胸腔裏的水都吐出來了。

“咳咳……詩悅,我沒事,快回去。”

這一番可是鬧大了,還不知怎麼觸怒長公主呢。

寧音剛落了水,渾身無力得很。衣裳都濕透了,粘在身上很不舒服。

這樣回去也未免太過失禮。

況且,寧音轉頭觀察了四周,這裏好像是男賓區。她們落水後竟然遊到了對麵。

“寧二姑娘,這是早先備下給客人們替換的衣裳,姑娘先披上吧,免得著涼。”

麵前的丫鬟手上拿著一套淺藍色的外袍,樣式寬大,明顯是長公主為宴會的公子們準備的備用衣衫。

兩人道了謝,在丫鬟的攙扶下迅速回了女賓區。

剛才的池塘小道旁緩緩走出幾名男子,其中一位身穿月牙色對襟長衫,手搖折扇。

“瑞言,你何時這般好心了?”

旁邊的幾位男子一同附和,“是呀,瑞言可是一向避之不及的。”

被打趣的周瑞言沒有說話,隻是看著遠處蹣跚離去的女子背影,默然不語。

這湖上大鬧一場,到底是驚動了長公主。

鶴陽長公主來探望了無辜受累落水的寧音和程詩悅,隨後便去了偏廳,把爭吵打鬧的兩方各自訓斥了一頓。

兩邊各打五十大板,念著姑娘們年輕,便也放過了。

這廂寧音回去便染了風寒,又是一番折騰。

養病空隙間聽見紅苕告訴她,祖母也訓斥了寧婉一頓,又罰她抄寫《論語》十遍,不抄完不準出院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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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說什麼?”

綠竹跪在程詩悅麵前,雙肩微微顫抖。聽見小姐蘊怒的聲音更是深深地底下了頭。

“小姐,奴婢已經照您說的把消息散出去了,但是……那些貴夫人們掌家甚嚴,議論此事的下人都被杖責或罰奉了。”

“怎麼會?明明……我之前用這個法子都很有效的……”

程詩悅喃喃出聲,但後麵的聲音太小了,綠竹也沒能聽清,但她大抵知道小姐在震驚什麼。

這件事長公主已經下令不許當日在場的貴女們議論;其次,月國經濟發達,民風開放,女子教書開店也是常見,在女子名聲一事上比前朝開明許多。更何況寧音落水後,救她的是女子,雖是在男賓區上岸但也未曾撞見男子。這對寧二姑娘根本沒什麼影響,隻有那些酸腐學究才會追著女子名聲不放。

【宿主,你再次判斷失誤。我之前就和你說了,要多了解這個世界,你根本不清楚氣運之女的情況。】

【行了,我之前動手的時候你怎麼不說,現在馬後炮什麼。】

程詩悅把係統懟回去後,自己一個人坐在桌前回憶劇情。

“二小姐,二小姐,不好了,不好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