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素素又將整個宅子看了一遍,再也沒有其他發現後,便讓陸驛等人可以準備離開了。
她心裏清楚,能將痕跡清掃的這麼幹淨的人,這背後的勢力龐大到超乎她的想象,在這離皇權最近的地方,居然都有這些人無孔不入的身影,萬一她要是好奇對上,恐怕會連累家人。
“陸大人,我們都要小心些。”殷素素隻得這麼說道。
陸驛點了點頭,輕聲道:“請殷小姐安心,今日請二位來的事,必定不會傳出去。”
殷元辛有些佩服陸驛的膽識了,“陸大人既然已經下定決心,元辛便不勸了,日後若是有用得到的地方,盡管吩咐。”
“多謝。”陸驛拱手道。
三人左右無事,便撤離此處,找了一間酒樓吃了午膳。
午膳過後,去調查石榴巷未曾定親女子的人便回來了,擬了一份名單遞給了殷素素。
殷素素展開一看,不由得笑出聲。
“居然就一位。”
那人一板一眼地回答道:“殷小姐要求的是打扮素淨,未曾定親過的,其實有不少,但是屬下將這些符合要求的又重新篩選了一遍,最終鎖定了此人。”
“阮芷蘭。”殷素素輕聲道。
“阮家小姐今年十七了,母親早逝,父親娶了繼室後對她不好,後來一家人離開京城之後,便將她丟給了外家,她是外祖父外祖母撫養養大,所以改姓了阮。外祖父原先是大同街阮家紙傘鋪的店家,做出來的傘十分精致暢銷,他和其夫人隻有一女,嫁給了一位姓林的秀才,便是阮家小姐的生父。”
殷素素想起來了,在她小時候京城流行過一陣花傘,她爹還跟風買了,她娘原本挺高興的,結果後麵知道柳姨娘也有一把之後,那把傘便放到庫房裏,再也沒有拿出來過了。
“後來林秀才高中做官,加上原配去世,為了仕途便娶了錢侍郎夫人娘家二房的庶妹,後來擔心阮家給他使絆子,便找了借口將那店給關了。後麵因為要被外放,林秀才一家人離開京城,阮家才重新開始做起了生意養著這唯一的孫女兒。”
殷素素算了算時間後說道:“那阮家老太爺年紀不小了吧。”
“是的,而且慢慢年紀大了,店也無法維持下去了,目前住在石榴巷靠裏的位置,不過他們年輕的時候攢了一些家財,倒也可以保後半生無憂。另外阮老太爺本來是打算帶著孫女南下回鄉的,結果不知怎的擱置了下來,後麵便不怎麼出宅院,都是讓人送糧食送菜進家門。”
殷素素聽罷,隻覺整條線都清晰了起來,應該就是窮書生看上了阮家小姐,阮家不堪其擾想要離開,結果被發現了,後麵隻能待在宅院裏不敢出去。
“阮家這兩天應該有在準備離開吧。”殷素素問道。
“是,屬下就是因為這個,所以圈定了這一人。”
殷素素不由得感歎了一聲,望著陸驛道:“陸大人的這位下屬好厲害,居然將事情調查的這般清楚。”而且不止是調查清楚,還會自己琢磨推演,以求達到最接近事實的結果。
陸驛笑著說道:“他是陸安,我奶娘的兒子,自小跟我一起長大,可以說是我的半個兄弟。殷小姐一眼就挑中了他,可是讓我大吃一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