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素素有氣無力地撐在軟塌上,麵色發白,唇瓣卻是詭異的鮮紅之色,眼睛也赤紅著,盯著人的時候,像是被毒蛇盯住了一樣。
馮慧娘下意識一慌,腿一軟,差點要摔倒。
周邊的丫鬟們趕緊扶著,七手八腳的將人扶到座位上坐了下來。
馮大夫人望著殷素素,捂著鼻子擰眉道:“靖王妃過來,你也該行禮吧。”
“我有長樂縣主的身份,大多時候可不必見禮,更何況我如今這個模樣,你敢讓我去她跟前嗎?你若是敢,我就過去。”殷素素說著,乜了一眼馮大夫人,又咳嗽了好幾聲,將狐皮毯子,往身上拉了拉。
馮大夫人一滯,下意識喝道:“你有沒有禮教?”
“我是皇上親封的長樂縣主,馮大夫人還不給我見禮?”殷素素挑眉問道,“你懂不懂禮數?”
“你!”馮大夫人被氣了個前仰後合,指著殷素素道:“你,你怎麼能,你怎麼......”
殷素素撐著下頜望著她,而後又看向馮慧娘道:“若是過來找我要毒藥的,我便將此事捅到靖王跟前。”
馮慧娘一驚,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:“說的,說的什麼話,我何曾要過毒藥了,我,我不記得了。”
殷素素似笑非笑地望著她,但笑不語,看著馮慧娘一陣心驚害怕。
“小,小姐。”小芽心慌地走了過去,“你先把這藥喝了吧。”
殷素素抬眸瞪了小芽一眼,接過藥碗一飲而盡,而後雙眸之間的紅色似乎消退了一些,但是語氣依舊不好地問道:“喝的這是什麼?”
“這,這是小姐自己研製的藥啊。”小芽哭著喊道。
“我嗎?”殷素素佯裝不記得地問道,“我有麼?”
馮大夫人立刻湊到馮慧娘身邊,低聲道:“給自己開藥開錯了藥?”
馮慧娘幹咽了口口水,有些驚嚇地說道:“或,或許吧。”
殷素素不耐煩地朝著小芽揮了揮手,然後望著馮慧娘問道:“說吧,來找我做什麼?”
馮慧娘下意識地開口道:“邀請你去靖王府釀雪酒。”
“你不都快臨盆了嗎?冰天雪地的釀雪酒?”殷素素硬撐著坐了起來,靠在軟墊之上,語氣有些不好地問道。
“我,我可以不釀,你們釀。”馮慧娘莫名緊張地說道。
“你讓京城的官家小姐都去給你當丫鬟?釀雪酒?”殷素素聞言忽地笑了,而後眸光一眯,望著馮慧娘目露威脅道:“馮家和靖王就算再勢大,難道能號令文武百官?你就不怕我哥哥參上一本?”
馮慧娘麵色一白,這下她是真的知道怕了,號令文武百官,那是皇上才能做的事,這是要害馮家和靖王啊。
“不過是女兒家的交情,哪裏來的當丫鬟,長樂縣主莫要胡說吧。”馮大夫人緊張地說道。
“交情?”殷素素嗤笑一聲,愈加不耐煩了,“不去,沒看我正吃著藥呢嗎?”
“靖王,靖王也會來,你確定不去嗎?”馮慧娘使出了殺手鐧,靖王氣宇軒揚,又是最得器重的皇子,京城裏多少女兒家都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,她就不信殷素素不動心。
殷素素忽地抬眸,咬牙道:“我就該殺了他!”
“什,什麼?!”馮慧娘震驚地喊道,“你,你要殺了誰?”
“大燕的皇陵裏,他和白如霜利用我們離開,將我們困在了皇陵,要讓我們活活被燒死,而後又私自調兵,意圖將我們斬殺,此等大仇,我一定要報!說,你什麼時候請人釀雪酒!我一定赴約!”殷素素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