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外麵一片漆黑,沒有動靜了,更沒發現有什麼人,他們退回了院子裏,關好後門。
郭小萍拿著菜刀,看了看,笑著說:“曹耀軍,根本沒有什麼人,你弄得現在是草木皆兵,我有點緊張了。”
曹二柱四處看了看:“老婆,你手裏有武器,別怕,你是正義者,小偷是非正義者,他心虛,他才怕呢!小偷要是看到你和媽手裏都有武器,肯定不敢進屋的。”到房裏又交待一番,把鐵棍交給了胡大姑,自己到山上扛那袋陰鈔去了。
屋裏沒有了男人,兩個女人如臨大敵,一個持鐵棍,一個拿著菜刀,全神貫注守著那錢,生怕有什麼閃失。
有了那一百萬元現金,曹二柱精神大振,他一口氣跑到了那個窩棚裏,看了看那一麻袋陰鈔,掂了掂,不是太重,也不是很輕,反正有動力,他一口氣從山上扛了回來,在路上歇都沒有歇一下。
曹二柱滿頭大汗地把那一大麻袋陰鈔放到了房裏,他坐到床上歇了一會兒,喘了喘氣,看了看三個麻袋,他眼睛一亮:“媽,奇怪哩,他們送來的麻袋,有一個跟我們家的麻袋一模一樣呢!”
胡大姑一看,也看出來了,她點點頭說:“真是呢,現在盡出稀奇事兒。”
曹二柱到廂房裏又拿來一個麻袋,將那一百萬陰鈔也裝成了兩個半袋子,弄得四個麻袋都一樣了,從外形上看,真假難分了。
把真錢藏到哪兒好呢?
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,他們一合計,就藏到櫃子裏吧。
他們把兩麻袋真錢放進櫃子裏,看了看,覺得不合適,又弄了出來。
放到床下吧。
他們把兩麻袋真錢放進床下,可他們看了看,太顯眼,都搖了搖頭,覺得更不妥。
放哪兒好呢?
曹二柱摸了摸後腦勺,想了想說:“幹脆我們挖個坑,把真錢埋到地底下吧!”
胡大姑和郭小萍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然後同時點了頭。
他們將床挪了挪,三個人齊心協力用鐵鍬在床下挖了一個大坑,把兩麻袋真錢分別放進坑裏,然後用土蓋上,撒上幹灰塵,弄得跟房間裏其它地麵一模一樣了,將床還原,再把尿盆放到上麵。
藏好了真錢,至於兩個麻袋裏的陰鈔,也得象征性的藏一藏。為了假戲真演,曹二柱想,這陰鈔不能放在顯眼的位置,得像模像樣地藏起來。
他們三人把兩個麻袋的陰鈔抬著放到了櫃子頂上,還用舊衣服蓋住了,猛一看,櫃子上像堆著一堆舊衣服。
挖坑、藏錢,他們一家人忙碌著,再加上興奮,幾乎一夜沒睡覺。天大亮了,太陽都一竿子多高了,曹二柱卻摟著郭小萍喊困,便迷糊起來,想睡覺了。
胡大姑起床,揉了揉眼角上的眼屎,打開後門,蹲到屋後茅室裏的大糞缸上,撅著光光的大臀子解著大手。
胡大姑蹲在大糞缸上,她想到了昨天夜裏和祝定銀纏綿,嘻,那個祝定銀,已經是半拉子老頭子了,就像二七八歲的小夥子似的,竟然還有那麼厲害,弄的時間真長。老公曹明玉就是在年輕的時候,也沒有做過那麼長時間。
胡大姑正沉浸在無限爽快的回味之中,沒想到突然聽到村頭有人喊:“哎,那個狼被打死了哩,快去看喲!”
我的天,這又是一個驚天的大好消息哩。
那個狼真把梨花衝的人折騰得夠嗆了,咬死了牲畜,咬傷了人,罪該萬死!
這下好,竟然被打死了,夜晚走路也用不著害怕了。
解好了大手,胡大姑趕緊擼上褲子就往院子外跑,褲子就沒有來得及係好,站在門口的小路上,東西兩頭看了看。
胡大姑看到了正在她院子門口探頭探腦的何登紅,一邊係褲子,一邊問:“哎,登紅,聽說那條狼被打死了,你知道不?”
何登紅搖了搖頭說:“不知道。耶,你聽哪個說的?切,哪個真有本事呢,用什麼辦法把那個狼打死了呀?”
胡大姑係好了褲子,還扯了扯衣服,揉了揉沒洗的臉,眨著眼睛說:“我剛在茅室裏聽到的,耶,聲音很大的,你沒聽到呀?”
何登紅又搖了搖頭,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胡大姑問:“哎,胡大姑,你們家昨夜裏在做什麼?好大的動靜呀,曹二柱把郭小萍送回蘇家畈去了,他一個人在家裏做什麼呢?好像在刨地打洞似的。”她探頭探腦的,並不是探究那條狼的事兒,而是探究他們家的事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