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紅霞低著頭,覺得兩人這麼尷尬地坐著,挺有點別開生麵的,覺得很有意思,很刺激。其實,她有很多話題,隨便說出一句來,兩人就可以交流起來,但她有意不說,她想看看這種窘境能持續多久。
又安靜了好一會兒兒了,看高俊梁還是沒有說話,她忍不住了,張嘴正準備喊:“高助理……”
沒有想到高俊梁也張開嘴巴喊了:“潘助理……”他肯定也是忍不住了。
有意思的是,兩個人都不願意打斷對方,想讓對方先說。
高俊梁伸出手說:“潘助理,你說。”
潘紅霞也伸出手說:“高助理,你說。”
兩個人都縮回了手,都沒有說,竟然都無聲地笑了起來。
潘紅霞看著高俊梁坐沒有坐好,靠沒有靠住,好一副窘態,她笑著說:“高助理,你一直坐著不說話,就像一個思想者,讓我好燒腦呀!喂,我讓林律師把你留下來幫我處理那個梨花衝村民入股的難題,你是不是很為難呀,你現在在思考什麼問題呢?”
高俊梁看著眼前年輕漂亮的女人,有一種說不出的緊張,他弱智地說:“我在想,我留下來能幫你做什麼。我對你們那個梨花衝村民入股的事兒的了解完全是空白。”
潘紅霞想了想說:“你到了現場,你什麼也不做,也就是幫我,就像先會兒一樣,隻要有你的存在就好。”
高俊梁一聽潘紅霞這話,他的臉就紅了,他說:“先會兒我的老師跟你說話,我插不上話,我感覺老師忽視了我的存在,我也想刷存在感,但我的老師沒有給我機會。”
潘紅霞笑著說:“我要求留下你,沒有林律師了,就是你表現自我的時候了。嘻嘻,高助理,這就是林律師給你的機會,你知道不?”看了看高俊梁白皙的臉,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問,“喂,高助理,我能問你一個不太隱私的問題嗎?”
高俊梁聽了潘紅霞的話,他皺起眉頭,有點不明白了,他說:“不太隱私,那不還是隱私麼?嘿,我沒有什麼隱私的,有什麼問題你盡管問好了。”
潘紅霞歪著頭,故意調皮地問:“喂,大男孩,你多大了?估計比我小多了吧!”
第一次見麵就打聽男生的年齡,高俊梁不知潘紅霞是何用意,但他還是實話實說:“我二十二歲了,是1991年出生的,屬羊的。”看了看潘紅霞的表情,看她很好接觸的,就大膽地說,“你雖然結了婚,可我看你現在的樣子,覺得還是一個丫頭片子,我看我不會比你小吧?”
潘紅霞感到驚喜,她高興地說:“哎呀,太巧了,我們同庚,我也是屬羊的。不過,雖然都屬羊,可我們不太一樣,我覺得你是屬綿羊的,可以創造不錯的價值,而我是屬山羊的,除了吃草,沒多大本事。所以你是學霸,我是學渣,你是天之驕子,我是被社會淘汰的人,完全不能同日而語……”
高俊梁四處看了看,自卑地說:“可你生活得比我過得優越許多,不說別的,就說你住的這房子,我恐怕就要奮鬥一輩子。”
潘紅霞也不怕高俊梁笑話,她也看了看房子說:“你是知道的,我是寄生動物,我所享受的生活都是我們家老吳提供的,不過,以後就要靠我自己奮鬥了。唉,我們家老吳闖了這麼大禍,是生是死還不得而知。”看了看他的表情,故意裝出傷心的樣子,眨巴著眼睛央求說,“這要靠你和林律師怎麼幫忙了,希望能挽救他的生命。”
高俊梁直了直身子,認真地說:“我的老師打這種棘手的官司很有經驗,曾經讓沒有希望的案子起死回生過,我想,她一定有辦法幫你們好好的打這場官司。我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刑事案子,我一定好好跟著老師學習,爭取找到有利於你老公的證據……”
潘紅霞看著高俊梁低頭說著話,眼睛沒有看自己,她抿著嘴巴做了一個怪臉,然後說:“喂,高助理,你是文科學霸,我怎麼覺得你像理工男呀?你跟我說話哩,怎麼眼神不看著我呢?”
因為覺得潘紅霞是已經婚的女人,雖然是同齡人,但他已經是情有所屬了。的確,第一次跟她目光對視,就有一種說不出的體驗,說是一見鍾情吧,不是;說是無動於衷吧,也不是,反正與和別的女人的對視感覺完全不一樣。所以不能表現得過於輕浮,盡量少和她的目光相遇。他笑笑說:“你的意思是說我木訥,不善於言詞,是吧?”
潘紅霞點點頭說:“我印象裏的文科男,一般都很文藝,個個伶牙俐齒,口若懸河,妙語連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