梨花衝居民點上,曹二柱的嫂子周小娟的家裏,胡大姑看周小娟睡著了,她對周小娟的老娘說:“親家母,你看著一點,小娟已經平靜下來,睡覺了。我回家看看,中午小娟一折騰,我沒有回去做飯,不曉得二柱他們吃中飯沒有。現在得回去給他們做晚飯。”說著就下了樓。
胡大姑回到家裏,推開大門,屋裏靜悄悄的。走進堂屋裏,看了看自己的房間裏,她吃了一驚,隻見老伴曹明玉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。再看他放到床頭的衣服,上麵全是灰塵。她伸出手拍了拍曹明玉說:“喂,二柱他爸,你們吃中飯了沒有?”
曹明玉聽到胡大姑的聲音,立即驚坐起來,他揉了揉眼睛問:“到中午了沒有?”
胡大姑一聽這話,不用說,他們沒有吃中飯。她不高興了,拿起曹明玉的衣服看了看說:“喂,你在哪兒的地上打了滾的,衣服上全是灰塵?”
曹明玉一聽,嚇得不輕,他在劉從麗的床空裏躺了的,回來了竟然沒有把衣服弄幹淨,露餡兒了,他緊張了,想了想,結巴地說:“我……我昨天晚上喝……了酒的,喝醉了,在外麵地上躺了好長時間,大半夜裏來回來……躺床上。”
胡大姑看衣服上的灰塵拍不掉,她皺著眉頭說:“你在哪兒灌了馬尿的,醉成那樣了。”
“在劉從麗家裏……”曹明玉說出口了才知說錯,要出大麻煩了。
胡大姑一聽,感覺奇怪,她說:“耶,你怎麼在劉從麗家裏喝酒呢?全光前不是被曹經中打壞了鼻子在鄉衛生院住院麼,你跟誰喝的酒,難道是跟劉從麗麼?”
曹明玉恨不得要打自己的嘴巴,扯一個別的謊一句話就完事兒了,現在還得想辦法再扯一個謊來應付老婆,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,他隻好說:“嘿,劉從麗炒了兩個好菜,我一個人喝的悶酒。”
胡大姑瞪大眼睛說:“奇怪呢,家裏的酒你不喝,跑到劉從麗家裏喝悶酒。你看人家老公全光前不在家,你不會是對人家劉從麗有什麼想法吧?”
可對曹明玉來說,胡大姑算是點準他的穴位了,他看著胡大姑一下子不知說什麼好,一度還以為胡大姑發現了自己的秘密了,他想到全光前半夜裏回來了,便把全光前回來的時間往前提了提,扯謊說:“全光前晚上在家呢,曹經中用摩托車把他從鄉衛生院裏接回來了。嘿,他老公在家,我怎麼對劉從麗有想法呀?”
胡大姑抖了抖手裏的衣服說:“切,老頭子,你想得美呢,我一說你就當真了?人家劉從麗年輕漂亮,會看得上你一個老混球麼?別自作多情了。”看著靠在床頭的曹明玉說,“隻是弄不明白,劉從麗為什麼要請你喝酒呢?”
這個理由好找,曹明玉早就想好了,他說:“我們家二柱不是村主任嗎?為了曹經中打壞全光前鼻子的事兒,劉從麗想讓我給二柱施加一點壓力,讓他好好處理曹經中。”
胡大姑把衣服甩到曹明玉麵前,走出房間,看到了孫明芝,看她越來越憔悴了,那樣子就像《紅樓夢》的林黛玉,她說:“明芝呀,你是不是病了呀,我看你越來越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