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二柱在病房裏陪董立秀坐了一會兒,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,安慰安慰了董立秀,他便告辭了。他低著頭走出醫院,來到車前,打開駕駛室的門,他回頭看了看後排座位上,隻見孫明芝還躺在座位上睡覺,閉著眼睛,蜷縮著身子,那樣子很可愛的。他立即想到吳倩憤怒的樣子,吳倩似乎非常恨孫明芝,甚至還想報仇,他有點替孫明芝擔心了。孫明芝的身體很弱,真不想她再有什麼三長兩短。
曹二柱看著躺在後排座位上的孫明芝,從頭一直看到腳,每一個地方都看得很細。他在心裏說:孫明芝明明是一名九死一生的受害者,可吳倩硬是把她想成了一名害人者,真把那個吳倩沒辦法。
曹二柱感到很為難,一邊是自己的外甥,一邊是自己最喜歡的人,他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,更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。
讓曹二柱感到欣慰的是,吳倩的年紀還小,又是一個女孩子,跟她的爸爸吳世鎮不一樣,她沒有深厚的閱曆,沒有豐富的社會資源,更沒有廣泛的人脈,她雖然有怨恨,可她就像虱子,怎麼弄都頂不起被窩來,所以曹二柱沒有太放在心上,也不想把這事兒告訴孫明芝。
這時,孫明芝坐了起來,她看了看窗外說:“耀軍,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?”其實,當曹二柱打開車門裏,她就醒過來了,隻是沒有睜開眼睛,身子沒有動。
曹二柱歎息一聲說:“唉,在那兒待時間長短都一樣。”看了看孫明芝的臉蛋兒又說,“她的女兒吳倩從美國回來了,有她女兒陪著呢!”
孫明芝點點頭說:“當一個人生病的時候,最想見到的人就是自己的親人。母子女在一起,有親情的滋潤,這對病人的治療是很有好處的,最起碼會給病人帶來精神上的愉悅吧!”看了看曹二柱的臉,見他不是太高興,她問,“你姐的病情不是太好……是吧?”
曹二柱點點頭說:“嗯,情況不是太妙,現在正在進行化療,人瘦了許多,頭發也掉了,她感覺也不是太好,心裏難受,想嘔吐……唉,是治療,也是受折磨。唉,要是能治療好,受點折磨值得,要是治療不好,受那麼多罪,那就讓人心疼了。”
孫明芝看了一眼車窗外,小聲說:“聽說化療能殺死癌細胞,也會殺死部分正常細胞,肯定很難受,不過,治療雖然難受,但有一線延長生命的希望。”
曹二柱想了想說:“姐,不說我姐董立秀了,我想到我後媽那兒去看看,有些事情想跟她說說。”
孫明芝點點頭說:“行,你去,我還是在車裏睡覺。”
曹二柱把車開到天宇集團總部,便去見代理董事長汪翠蓮,可汪翠蓮不在辦公室裏。
總經理鄭運科看到了曹二柱,立即把他請進了辦公室裏,又是讓座,又是敬茶,很是尊重。鄭運科笑著說:“曹總,今天是什麼風不把你吹來了?真不容易哩!”
曹二柱皺著眉頭說:“唉,有點私事兒想跟我媽說說,可她不在。”
鄭運科點點頭,指了指茶幾上的茶說:“曹總喝茶。聽說梨花衝馬上要建大酒店和超市,汪董事長讓我們去找你,看我們能不能承建一個項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