歸心似箭,曹二柱把車開得飛快,一路上超了許多車。
在市委黨校裏參加培訓,負責這次培訓的領導別出心裁,竟然進行了軍事化管理。培訓的學員就像新兵一樣,早晨六點起床做操,晚上下課後打籃球搞競技比賽。學習、生活安排得豐富多彩,隻是不能出校園,不能購物,不能喝酒,不能到嗨歌……這讓一些自由散漫習慣了的官員們難以忍受,個個憋得兩眼發綠。
曹二柱對購物、喝酒、嗨歌興趣都不濃,不出校園對他來說也不覺難受,可一到夜晚睡覺時,他就難熬了。
他習慣於摟著女人的身子睡覺,想親吻,想撫摸,都很隨意。可抱著枕頭睡覺完全不能跟抱著女人睡覺同日而語了。想撫摸吧,柔軟是柔軟,可找不著女人肌肉的性感,想親吻吧,那就差得更遠了……
他深深地感到,沒有女人的日子真難熬啊!
沒有女人,曹二柱睡不著,不停地在床上唉聲歎氣地驢打滾,弄得同寢室的室友也難以入睡。
室友是縣國土資源局副局長馬曉樂,碩士畢業,隻有三十歲,是官場上的潛力股。他看曹二柱睡在床上就像熱鍋裏螞蟻,弄得他也心慌意亂了。
他說:“喂,曹耀軍,你能不能不擾亂軍心啊?自己睡不著,弄得我也沒辦法入睡。”
曹二柱雖然在床上驢打滾,可眼睛閉著,腦子想的卻是女人的嘴唇、舌頭和性感的身子,他聽到馬曉樂的話,立即說:“唉,這天氣真他媽的燥熱,我感覺身子裏有一股滾燙的東西要往外噴發。”
馬曉樂樂了,笑著說:“你真奇葩,這大冬天的,又沒有開空調,你還喊燥熱。白居易說:‘為人心靜身自涼’,唉,你是心不靜啊!”
誰說不是?
曹二柱來了興趣,他問:“馬局長,你睡不著,腦子裏想得最多的……是什麼?”
馬曉樂在被子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:“什麼?老婆唄!”
曹二柱伸出大拇指說:“馬局長,我們英雄所見略同。不瞞你說,我現在腦子裏想的全是女人。”
馬曉樂看著曹二柱,吃驚地問:“耶,你也結婚了?不對呀,你才二十歲,還達不到結婚年齡啊!”
曹二柱擺了擺手說:“結婚還沒有,老婆倒有。我在家裏的時候,她天天陪著我。”
馬曉樂不明白了,他說:‘什麼意思呀,沒結婚哪來的老婆?嘿,應該是女朋友吧?”
曹二柱點點頭說:“是的,現在這年頭,有了女朋友就等於有了老婆。媽的,要不是這培訓進行的軍事化管理,我早把女朋友帶來了。”
馬曉樂笑著說:“是的,沒女人,男人真受不了。”
有好幾天沒有摟著女人睡覺了,快憋出毛病來了。
曹二柱現在開著車,心早飛回去了。
馬上就要有女人摟著了,曹二柱的心裏早癢癢的了,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與興奮。
好在夜裏公路上的車子不多,曹二柱一路狂奔。平時需要開一個多小時的車,他現在隻用了四十多分鍾就開到了梨花衝村的居民點上。
一進入梨花衝,曹二柱便有了一種親近感,他減慢了車速,慢慢地在街上走著。
曹二柱看到嫂子的家裏沒有燈,大門卻半掩著,他感到奇怪,把車停到了路旁邊,便跳下車去看一個究竟。
曹二柱推門走進屋,順手打開了燈,隻見堂屋裏坐著嫂子的老媽。他說:“嬸,你怎麼不打開燈呢?”
嫂子的老媽低著頭,臉拉得很長,沒有說話。
曹二柱又說:“嬸,你怎麼不去睡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