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桂花又在房間裏躺了一天,什麼東西也沒有吃,全身軟綿綿的,一點力氣也沒有。
昨天夜裏給刁拉爻通電話,沒想到他那麼關心自己,還熱情地安慰、鼓勵自己,這讓她心裏有了一絲欣慰,甚至燃起了一種說不出的希望。
易桂花決定照刁拉爻說的去做,讓自己振作起來,堅強一點,盡量從悲痛裏走出來。
孩子沒了,就把自己的作品當另一個孩子對待。現在沒有孩子那個牽掛了,易桂花準備一門心思地寫《我是後媽的女兒》的電視劇的劇本。
易桂花坐了起來,準備到廚房裏煮稀飯。
這一天多,一家人誰都吃不下,家裏在幾乎沒有開煙火。易桂花準備煮好稀飯,讓爸媽吃一點稀飯。
生了火,淘了米,鍋裏煮著稀飯,易桂花坐在灶門口,她給刁拉爻打了一個電話。
這時,刁拉爻正在衛生院裏辦好了出院手續,準備回梨花衝。
早晨的時候,郭小萍打來電話,說讓做飯的何登紅來衛生院照顧刁拉爻,被刁拉爻拒絕了。
吃早飯前抽血進行了檢查,血肌酐降至正常值,刁拉爻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。
臀部的傷口進行了處理,上午吊了一瓶吊針,下午又吊了一瓶,明顯好轉,因為劇本的事情急,不能再耽擱了,刁拉爻決定出院。
本來想搭車回梨花衝的,可辦出院手續時耽擱了時間,七弄八弄天就黑了,沒有通過梨花衝的班車了。
郭小萍聽說刁拉爻要回梨花衝,她讓程再勝下班後開車來接他。
刁拉爻正在病房裏坐著,他接到了易桂花的電話。
易桂花在電話裏說:“喂,刁,你的病情……怎麼樣了?”
刁拉爻點點頭說:“沒事兒了,準備回梨花衝編劇組。”
易桂花看了看院子裏,她小聲說:“你現在還沒有回梨花衝是吧?我準備今晚到梨花衝去的哩!”
刁拉爻看了看病房裏,立即說:“我馬上回去。”
易桂花看了看鍋裏煮得沸騰的稀飯,她輕聲地說:“刁,我……可能到梨花衝有點晚……”
刁拉爻站起來走到門口,看了看天,見有人路過,他小聲說:“好,你到編劇組了,我為你開門。”
易桂花想了想,她問:“嗚嗚,不知馬導回梨花衝沒有?”
刁拉爻肯定地說:“應該還沒有,不過要不了幾天他就要回來了。”想了想又說,“到了晚上,那整個房子裏隻有我一個人。”
易桂花明白刁拉爻話裏的意思,她立即說:“我一去,那不就是兩個人了?”看了看鍋裏沸騰的稀飯,她趕緊退出灶堂裏的柴火,“唉,我現在不跟你說了,正在熬粥哩。唉,有幾天沒有吃東西了。”
刁拉爻說:“好,你多吃一點,把身體養好。”說著就掛了電話。
不一會兒,程再勝把車開到了衛生院的院子裏,找到了刁拉爻,把刁拉爻接到了梨花衝居民點上編劇組。
回到了編劇組的那座樓裏,做飯的何登紅做好飯還沒有走。
讓何登紅推遲下班,刁拉爻有點過意不去。他說:“登紅大姐,你怎麼沒有下班呢?這麼晚了還沒回家,真不好意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