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晚揉揉腦袋,深感無奈,這種感覺可真難受,你明知道自己曾經深愛過一個人,卻忘記了所有有關他的一切。
更何況那人已經死了,就算想起來也是徒添悲傷,她一時竟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了。
不過夢的末尾,她似乎經曆過一模一樣的事情。
墨澤打到的那隻小野豬,跟承彥當時帶回來的一模一樣,就連獲得的方式都是一樣的。
她看了看自己的手,懷疑的想到:難道自己的錦鯉好運一直都在?
可為什麼現在的她,再也沒有魚往她手裏遊過,夢裏小時候的她明明是有的。
她這錦鯉好運怎麼突然變成了段譽的六脈神劍一樣,時靈時不靈的?
沒等她深想,門口開門聲突然傳來。
寧晚腦袋裏的警鈴突然大震,這大半夜的難道是小偷摸進她家來了?
她趕緊熄了燭火,拿起門口的掃把,準備等著抓賊。
結果沒等她將掃把舉起來,就聽見門口少年焦急的提著燈籠跑進院裏,喊道:“娘,您是不是醒了?”
“承彥?”
寧晚一聽是老二的聲音,連忙放下掃把,跑出去。
她打開堂屋的門,趕緊把他拉了進來,八歲的少年身形還不算高大,在黑夜裏顯得尤其單薄,寧晚見這孩子打著傘,身上沒淋到雨,這才放下心來。
“快進來烤烤火,大半夜的你不是在伯爵府嗎?怎麼突然回家了?你自己回來的嗎?”
寧晚說著便拉著他來裏屋坐著,重新點燃了燭火。
她倒了一碗熱水端給他:“快喝了暖暖身體,夜裏天氣太冷了!”
宋承彥搓搓手,接過熱水喝了一大口,這才揚起臉解釋道:“今天雷聲太響了,娘以往這樣的天氣總是害怕的睡不著,會來跟我們擠一擠。”
寧晚:“……”
雷聲她怕是有點怕,但是應該不至於這麼慫吧,她以前是被墨澤慣的有多嬌弱啊……
還跟兒子擠一擠,真是出息了。
宋承彥接著道:“大哥和小弟在書院晚上出不來,我住在伯爵府出來很方便,娘別害怕,我來陪娘!”
小家夥說話的時候臉上一直笑著,看起來像個小太陽一樣,閃閃發光。
寧晚被觸動了,心底酸酸澀澀的。
她這是積攢了幾輩子的好運,才攤上這麼好的三個兒子。
她攬著小家夥,趴在他瘦弱的肩頭,感動道:“承彥,有你們在,娘不害怕。”
宋承彥也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,“娘,我明天就跟則誠說,以後我住家裏,不住伯爵府了。咱家有馬車了,我每日去書院也沒有費多少時間,我想多陪陪娘。”
以後他若是去了軍營,別說陪娘了,隻怕連在京城的時間都少,不如趁著時間有限,多在娘跟前盡盡孝。
寧晚哽咽了,她的眼睛直接就紅了。
積攢了一晚上的情緒突然就爆發了,那些迷茫無助,在兒子的體貼麵前,潰不成軍。
“娘,您怎麼了?是不是承彥惹您生氣了?”
宋承彥著急的說著:“是不是娘不喜歡我在家待著?那我等雷聲小了些再回去好不好?”
不然娘今天恐怕會被嚇得睡不好覺了。
寧晚啞聲道:“不是,承彥很乖,娘隻是太感動了。”
宋承彥一聽,這才放下心來。
他拍著她的背,又接著安撫道:“那承彥在旁邊陪您,不會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