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晚他就注意到屋裏有個小孩一直在偷偷看他。
在那支帶火的箭射出去後,他就感覺到那孩子義無反顧的擋在窗戶前麵,似是想用自己的軀體來幫屋裏的女人擋下。
那份勇氣放在成年人也少有,更何況還是個孩子。
還是個會保護娘的孩子,他很喜歡。
“他今天沒在嗎?”
墨澤問著的時候,眼裏也有些期盼,似是真的想見承彥。
寧晚遺憾的搖搖頭:“承彥的表哥最近要做試卷,讓承彥陪他一起住幾天,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。”
想起寧則誠那個菜雞,她真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。
怎麼跟墨澤家的基因一比起來,她們竟然落後那麼多,明明寧恒的懟功也很一流啊,怎麼寧則誠一點都沒繼承上?
除了搞笑是一把好手!
墨澤聽她說起承彥的表哥,又問了道:“我們還有很多親人?”
“有啊,我的娘家是伯爵府,父母兄弟都在。你也是啊,你父皇和母後,還有你的弟弟們,都在……”
寧晚想起墨澤那一大家子,不管是嫡的還是庶的,林林總總也好大一堆,不過墨澤未必覺得他們算親人。
“父皇和母後?”
墨澤想起昨日暗衛稱呼他為殿下,難道他是皇子?
寧晚也沒賣關子,很是明確的告訴他:“你叫墨澤,是當今皇上的大兒子。”
是那個剛出生就被冊立為太子的大皇子,曾受滿朝文武百官的齊心擁護,也曾是是帝後伉儷情深十幾年的證明。
墨澤聽到這個名字以後,身體輕晃了下,他看著自己心口的位置,喃喃道:“怎麼會這樣。”
七年前,他剛醒來的時候,皇上就告訴他沒有名字。
皇上要他平定北境,解百姓之憂。
當時北境危急,他來不及想太多自己為什麼失憶的事情,隻想盡快解決此事。
可沒想到再次醒來,竟然在將軍塚的冰棺之中。
有人救了原本必死的他。
他想起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針眼,心裏的疑惑一重接一重,可就是想不到突破點在哪裏。
寧晚見他陷入深思,連忙在他眼前晃了晃:“你怎麼了?”
墨澤皺著眉道:“很多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嗎?”
所以他才會一直戴著麵具?因為不想被人發現自己的身份?
寧晚搖搖頭:“京城裏的人都以為你失蹤了十九年,隻過衛國公知道我們是你的家眷,但是他也沒有見過你成年後的樣子。”
墨澤十歲的時候就帶她離開了京城,文武百官對他的印象也一直停留在那個模樣。
現在的他隻怕在大街上與衛國公擦肩而過,衛國公都不一定認得出來。
墨澤點頭,這樣也好。
有些事情他還沒搞清楚,最好是維持現狀,以免讓她們母子過早被人關注到。
這次隻一個衡王就差點讓她喪命,若是背後還有很大的推手,那她恐怕更是危險。
墨澤想起皇上的侍衛出現在她家門口,身上的寒氣已經漸漸冷了起來。
寧晚跟墨澤時不時的說著話,兩個人有說有聊的,竟然也沒有冷場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