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乎是下意識,他一路後退著差點從床邊滾落下去。
容辰驚魂未定從床坐起身,盯著顏茶。
怎麼回事?
燭光下,女子一襲紅裙妖冶魅惑,輕閉上的雙眸,對比白日裏的張揚,更添乖巧。
許是被容辰的動作驚擾,她眉頭輕皺,紅唇軟語嘟囔了聲,又翻了個身,如玉嫩白藕臂從袖中探出,火紅的紗,勝雪玉肌,三千青絲如墨在床上鋪開,幾縷遮住微淩亂的領口,鎖骨若隱若現,竟有種說不出的媚色。
隻一眼,容辰就猛地轉開了眸子,氣息微亂。
他眸光漸漸幽深,唇抿了抿。
不過瞬息,便翻身下床,腳步匆忙出了帳篷。
外麵還是深夜,容辰於帳篷外三尺之外站定,抬眼看著頭頂明月。
許久,他才深深閉眼,沉了口氣。
回想兩人都是衣著完好,雖是同睡一榻,但並無明確接觸。
之前送去的那飯菜與酒,她應當是沒動過的。
確定這點,容辰總算平靜下來。
定下神,他才察覺身體較以往似乎更為輕盈,有種說不出的力量充盈之感,腳步輕快,連帶全身重量都似乎跟著飄逸起來。
興致上來,他取過一把長劍便原地耍了起來。
月色下,刀光劍影,容辰一襲白衣翩翩如玉公子,長袍咧咧被勁風帶起,風拂過他眉眼,清冷淩厲。
有守夜的將士注意到,眼底不由劃過詫異之色。
軍師體弱,自從來到邊境,除了必要之時行軍打仗,幾乎不出帳篷。更別提,還在這大半夜的練劍。
倒是看不出,軍師身手還這般的好!
有人詫異,有人驚歎,容辰全神貫注,一套劍法練的行雲流水,身體穴位毫無阻塞之感,極其暢快!
等收劍時,他低頭看向雙手,還是如往日一般蒼白,青色的血管清晰暴露,毫無變化。
但莫名的,容辰就是有一種,久病之人突然痊愈,回到全盛狀態的暢快……
雖然,他自小便體弱多病,並不知真正的全盛狀態是何模樣。
天亮時分,容一終於在他的小帳篷內清醒。
猛一下從床上坐起,他急急忙往外衝。
世子!
剛出來,就看到了在外麵持劍而立的容辰,麵朝晨光,容辰身影被太陽拉得長長。
“世子!”容一站定,心咯噔了聲。
容辰回轉身,看他,“昨日,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但容一眼底的疑惑比他還多,更想知道,昨天後麵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。
容一守著醉酒的容辰,後來顏茶闖進來,容一本來是想將人趕出去的。
隻是他低估了顏茶的實力,最後反倒被顏茶給弄暈了,還一覺直接睡到了大天亮。
容辰:“……”
“是屬下無能,沒料到她的實力會那般厲害。”容一跪下請罪。
將昨日容辰醉酒後的一切告知,包括顏茶無意間弄掉了容辰麵具這事。
末了,不忘提醒容辰,“依屬下之見,昨日上官郡主的一切所作所為,不管是故意灌醉世子,還是後麵妄圖與您同睡一榻,同住一寢,都擺明了她這是想纏上世子!”
分明是看上了容辰!
便想拿之前對待慕容風那套,來依法炮製對付容辰。
容辰聞言沉默,半響才出聲問:“昨日送過去的飯菜與酒,可是她覺出了端倪?”
“不像。”容一搖頭。
又提醒容辰,他的真容已經被顏茶所知曉這件事。
“一直以來,世子的真容都是秘密,除燕王妃外,決不能再讓其他人知曉。昨日上官郡主無意破了這規矩,要不屬下去解決了她!”
容一說著,朝容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