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市的夜,霓虹燈繁華閃耀,車來人往。
該休息的夜,街道上卻擠滿了來來往往的行人,或逛街遊玩;或覓食聚會,或上下班行色匆匆,天橋邊,還有那衣衫襤褸的藝術家,抱著吉他,對著來往行人,縱情獻唱。
而就在這樣喧囂的夜,這繁華的地段。
城市花園A棟二單元十六樓,一人獨居的大公寓中,房間裏的家具東倒西歪,衣服鞋子包包甩了一地,淩亂得就像是剛被小偷光顧過。
一隻瞧著約莫才兩三個月大小的寵物狗哈士奇,正在落地窗前不停蹦躂著,聲音汪汪汪,聽著淒慘又是絕望。
隻見那落地窗前靠坐著一個女子,閉著雙眸,身形朝著屋內,一張白淨的臉上,連唇色也是雪白。
女子雙手手腕自然垂落在地,而雙手手腕處,兩條細細的血線正不停緩慢往外湧著,地麵這會兒都已經聚集了兩小攤血跡。
染紅了女子身上穿的白襯衫下擺,白皙細長的腿也染上血,而那隻哈士奇幼崽就圍在女子身邊,著急的,一次次不停蹦到女子身上。
用毛茸茸的腦袋拱著對方。
一會兒是肚子,一會兒是腿,卻唯獨不敢去碰女子雙手手腕。
隻因一碰,那血便流得越發歡快……
顏茶睜開眼時,能察覺到這具身體的虛弱,生命已經搖搖欲墜,全身發酸發軟,脫力發顫。
她張了張唇,一絲血跟著流下。
“汪汪!”
“汪汪汪!”
耳邊這時再次響起一陣聒噪的狗叫聲。
她自然垂頭,瞧見的,便是一隻黑白灰、紅相間的哈士奇幼崽,紅色是沾染了血跡,剛從她腹部摔下去,又搭著兩隻小爪子試圖竄上來。
“汪!汪!”
“閉嘴!”顏茶手抬起,便將那隻蠢狗推遠了些。
係統已經是麻木般,看著她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個白玉小酒壇,仰頭一口,那酒液順著手腕滑過……
撫平正在流血中的傷口。
也讓她的臉色有了一絲血色,唇色紅潤起來。
“汪!”狗崽崽被推開,很快又湊了過來。
看著顏茶喝酒,它也好奇的湊頭過來,熱情的想跟主人分享,最後挨挨擠擠從地上舔到了一滴。
汪汪兩聲,頭一歪,就原地倒了下去。
狗生不醒。
而顏茶閉著眼,很快速度處理好傷口,將狗崽崽給扒拉開,站起身走進浴室。
這回的原主,是個狠人。
一般自殺,割腕都是割一隻手。
這具身體的原主卻割了兩隻手,且因為靜脈流血,容易凝固在手腕上的原因,還得反複去割。
就怕死得慢了。
死不成。
還真是一心求死……
原主孟顏茶,未婚夫曹亦於大學相識,在曹亦的追求下墜入愛河,與曹亦訂婚,得知曹亦要開公司做項目需要投資,孟家父母連帶原主都將所有的積蓄拿了出來,給曹亦投資。
哪知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。
曹亦好賭,無才,平日裏在原主麵前裝的深情二十四孝高富帥男友,都是偽裝。
錢一到手,曹亦立馬卷錢跑路。
隻留給原主欠了一屁股爛賬的空殼公司,搖搖欲墜,隨時麵臨破產風險。
一旦破產,原主這個法人代表到時候麵臨的不光是巨額債務償還,還有刑事責任,極大可能會被法院傳票,被捕入獄。
渣男真是卷了錢還不夠,騙財騙色,還要害得原主可能坐牢。
可憐原主前幾天還高高興興買了一隻寵物狗,就想著送給渣男未婚夫當生日禮物。
結果……到頭來曹亦連身份都是假的!
就更別提生日了。
這一切也導致了後來原主被人救回來後,用盡一切手段賺錢圈錢,勾引男主,利用反派,最後成功被弄死。
什麼也沒落下。
顏茶換完衣服出來,門外這時響起了一陣激烈的門鈴聲。
叮鈴!
叮鈴叮鈴!
“孟顏茶,開門!孟顏茶你在裏麵嗎?“隱隱的,男聲從外斷斷續續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