樸謹弋被霍時寒的回答無語住了，站在原地，以一種“你要不要聽一聽你自己說的什麼鬼話”的眼神看著他。
霍時寒抽空掀了掀眼皮，瞥他一眼，神情淡漠，語氣倨傲：“羨慕也沒用。”
樸謹弋：“……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羨慕了？”
他這是無語！無語至極啊！
樸謹弋決定暫時不要跟霍時寒說話，免得被他的話噎死。
走到沙發邊坐下，樸謹弋拿出醫藥箱裏一些小型醫療器具，準備工作做好後，再對他說道：“可以了，先檢查吧，別耽誤我時間。”
要不是看在他們是發小的身份，他絕對不會犧牲自己的午休時間，千裏迢迢跑來霍時寒這邊，幫他複診。
等複診結束，他還得再趕回醫院那邊。
霍時寒輕輕抬眸，“你下午五點半也要約會嗎？”
“……”
樸謹弋閉了閉眼，深吸口氣，“你夠了啊，用不用我買個大喇叭給你？能不能不要再提你下午五點半要約會的事了！我兩隻耳朵都聽見了！”
“哦。”霍時寒慢條斯理地合上麵前的文件，看一眼時間，正好一點鍾整，距離下午五點半，還有四個半小時。
他起身走向沙發那邊，薄唇輕啟，問道：“複診需要多久？我下午……”
樸謹弋打斷他的話，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：“你下午五點半要約會，我知道，複診很快，順利的話隻需要五分鍾。”
想說的話被他打斷，霍時寒略顯不悅地瞥了樸謹弋一眼。
他坐在沙發上，長手往旁邊一伸，將桌麵的一個小遙控器拿起，摁下其中一個鍵。
落地窗兩邊的窗簾自動朝著中間並攏，把窗外明豔的陽光徹底遮擋，也杜絕了被窺視的潛在危險。
樸謹弋待他坐好，將事先準備好的儀器挪到他的麵前，特質芯片一一連接上他的身體部位：“上次問過你，你說不會頭疼了，那最近呢？也是不會再有頭疼的症狀了嗎？”
“嗯。”霍時寒的身子靠著椅背，閉著眼。
“那睡眠呢？入睡難不難？”樸謹弋一邊調測著儀器，注意著幾項數據波動，一邊問他。
霍時寒動了動唇：“不。”
早上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，他抱著她，不知不覺便睡著了，甚至以那種姿勢，睡了將近半個小時。
樸謹弋又問：“食欲怎麼樣？吃得下嗎？”
霍時寒稍稍點頭：“嗯。”
樸謹弋忍無可忍，咬牙切齒地說道：“多說一個字你是會怎麼樣嗎？”
明明剛才每一句話都恨不得能說上十幾個字。
霍時寒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，瞥他一眼：“不會。”
還真大方，正好多說了一個字。
樸謹弋閉眼深呼吸。
算了，他是個腦子受過傷的病患，醫生不能跟病患一般見識！
樸謹弋調整好情緒，重新端起專業醫生的嚴肅態度，幫他做完接下來的所有檢查。
除了基本的例行問答，樸謹弋沒再跟他多說什麼，翻開他的病例，記錄下這次的檢查。
樸謹弋筆尖寫得很快，發出唰唰的聲音。
霍時寒睜開眼，目光望向那本病例，恰好就看到他寫下【情緒仍舊不穩定】幾個字，眉頭瞬間一擰：“我情緒有不穩定嗎？”
他自我感覺情緒非常穩定。
“霍先生，我是醫生，我的判斷能力比你的自我判斷能力要更加準確。”樸謹弋坦坦蕩蕩地承受著他冷眼注視，語氣不容置疑。
在這個時候，樸謹弋對霍時寒女朋友的佩服達到巔峰值。
就他這種陰晴不定的爛脾氣，怎麼會有女孩子受得了他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