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茜柚仔細打量商渡的表情，見男生無動於衷，心裏歎口氣。
白花錢了。
商渡看了一遍題目，問白茜柚要草稿紙，“你的演算過程給我看看。”
白茜柚茫然，“啊？”
“……所以，是不會到連該用什麼公式都不知道？”商渡問她。
“應該說，不會到我連題目都看不懂。”白茜柚十分坦誠。
男生抿了下唇，把題冊合上，“你先去做別的作業吧。”
“你不教我？”白茜柚倒吸口氣。
她已經沒救到這種地步了？！
“我要單獨給你做學習計劃，這一門你就不要跟著老師的進度走了，趕不上的，先去寫別的吧。”商渡看了看她，“你的ipad呢？”
白茜柚撲到床邊翻了下被子，找到給他，“幹嘛呀？”
她眼睜睜看著商渡下載了一個學習app，然後從上邊找了初三的卷子給她做。
“摸摸基礎。”男生表情認真。
白茜柚一聲不吭地接過。
心想你不如摸摸我的別的。
要是用那個當獎勵的話，她說什麼都能學會。
商渡覺得她表情有點奇怪。
但又說不上哪裏奇怪。
竟然讓他有種想往後退退的衝動。
看女孩耷拉著腦袋去做題，商渡收斂心神，把手裏正在解的題目寫完，然後把白茜柚上次開學考的卷子拿來。
女孩把卷子塞在桌角的書裏，好像是不忍看上邊的分數。
開學考沒有排名，但商渡算了下總分，有點訝異。
考了三百分呢，進步也太大了。
原來都是考一百多的。
商渡一科一科地看過去，不僅看考了多少，還看錯在哪裏，對在哪裏。
語文是基礎知識差，像文言文解析的小題和一些字句錯誤，反倒閱讀理解跟作文寫的不錯。
換言之錯的都是細節，係統地死記硬背一下就可以提分。
白茜柚當然不可能記得這麼細，語文的知識點像餅幹碎屑一樣，她撿都不好撿。
英語也差不多，這兩科的成績竟然在班裏算是中等水平，英語甚至是中等偏上。
然後就是數學和理綜，放眼望去大半都是空的，數學填空和選擇題錯得一塌糊塗，幾道運算題倒是做對了，最後三道大題能答兩三個小問。
生物和化學反正也是做的亂七八糟，但起碼能看出來有思路知道要怎麼做，隻是記不住知識點，半路就會想錯。
等看到物理部分時，商渡直接笑出了聲，惹來女孩幽怨的一瞥，“幹嘛笑那麼大聲。”
“抱歉。”商渡沒什麼誠意地輸了一聲，在一堆錯誤選擇裏試圖分析她是哪裏的問題。
然後發現哪裏都有問題。
既然如此，那就從頭學吧。
他找了一張白紙，對著課程表和日曆，做了一個月度計劃。
所有科目都羅列其中，跟老師的步調不一致，但也沒辦法了。
高考還有一百天出頭，必須強攻。
商渡寫著寫著，忽地愣住，蹙起眉宇。
……他為什麼要這麼幹呢。
給大小姐補習，本來不是他的事，他要犧牲掉自己的時間給她補習嗎？
不可能的。
更不用說大小姐怎麼吃得了學習的苦，她連早上六點半起床都做不到。
商渡放下筆，“找個補習老師吧。”
這話落在白茜柚耳朵裏，就像醫生跟病人說吃點好的吧一樣。
她登時想哭，“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