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茜柚愣住了。
她茫然的視線落在茶幾上，“監控？”
商渡交握著手指，嗓音平穩沉啞，像一把幹柴，“我很抱歉。”
“是在我們搬來的時候放的嗎？”白茜柚拿起來看看問。
“是，從我的角度看，當時並不知道大小姐想對我做什麼，我向來會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大小姐的行為，所以放了這個拍攝客廳。”商渡垂著睫羽，一字一句地交代解釋。
“我要承認，我的初衷是想拍攝對大小姐不利的視頻，因為我覺得她帶我來這個地方一定別有用意。”
陽台的窗戶把夕陽分隔開，變成了拉長微斜的方塊，一左一右地鋪在兩邊，兩人中間是一道陰影。
白茜柚心底是震驚的，震驚之餘有些心情複雜。
但，也能理解。
說不定商渡能發現她和原主不一樣都要謝謝這個監控。
而且這是用來對付原主的，不是對付她。
白茜在男生微顫的眼神裏輕聲問，“那你什麼時候不監控的？為什麼告訴我。”
“你剪掉頭發的那天，碰掉了它，但早在那之前，在辭退秦言後我就沒有再看它了，隻是，我是個卑鄙的人，卑鄙的人怎麼舍得放棄這些滿足自己陰暗私欲的東西，所以才一直放在那，直到被碰掉，我當時才清清楚楚地感覺到，我很害怕這個東西被你發現。”
商渡的聲音依舊冷靜，他像是做分析報告一樣闡述自己的行為和動機。
但其實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。
已經沒法思考了，隻是在順著白茜柚的問題回答。
甚至有些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。
“告訴你是為了坦白和道歉，我已經刪掉了所有的錄像，也從來沒有利用錄像做過什麼。”商渡收了聲音，交握的指尖用力到發白。
白茜柚點了點頭，把東西放回去，衝商渡一笑，“好，我知道啦。”
她的情緒她會消化，沒必要浪費玩樂的時間。
男生微怔，“不生氣嗎？我在監控你。”
“監控的不是我，是大小姐，跟我有什麼關係，我又不會代入她的情緒，”白茜柚聳聳肩，“多大點事兒啊。”
她也不知道該不該生氣，反正心情有點複雜。
白茜柚的灑脫和不在意明顯讓商渡無措。
他從沒設想過這個反應。
女孩看他凝重到好像高考失利上三本的表情，歎了口氣。
商渡心裏咯噔一下。
來了。
“你不要多想，我真的不在意，你監控大小姐，我偷拍你，也沒什麼區別。”白茜柚有些苦惱地反過來安慰他。
商渡頓了一會兒，“你什麼時候偷拍我？”
“這個不是重點！”白茜柚拍桌子，“重點是監控這個就算過去了，不要苦大仇深的，人生苦短，及時行樂。”
不然就會像她爸媽那樣早出意外。
商渡神色還是有些凝重猶豫，白茜柚嘖了聲，“非要我說原諒才行啊 ？好吧那我原諒你。”
“那這個是什麼？”
白茜柚指了指旁邊放著的身份卡和通知。
商渡聲音弱了幾分，“是……我十號要去參加的訓練營。”
“哦訓練營啊……什麼？！”白茜柚嗓門一下拔高。
她拿過通知，看清日期，猛地起身，“商渡！我現在真的生氣了！”
六月十號就開始，一共三期，一期十二天，再加上填誌願等一係列瑣事，訓練營正式結束要到八月一號。
暑假過去一大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