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醫生帶白茜柚回去，商渡警惕地看她一眼，然後哄著小姑娘進屋，委屈地要親，“茜茜去了好久……”
喬醫生離開後，跟在國內外的幾位權威同事聊過，然後製定了方案。
“我建議進行係統的治療，根據評估，商先生會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導致無法挽回的後果。”
客廳裏，隻有他們兩人。
商渡麵無表情，眼神幽冷。
他不反對，但也不想接受。
隻要沒外人在他和茜茜周圍，他就永遠，永遠也不會傷害她。
喬醫生看出他的意思，聳聳肩，“我完全了解你心裏想的什麼，也完全相信你對白小姐的愛可以讓你克製住自己。”
“愛情的力量很偉大啊，它可以包容罪惡，也可以克製衝動，你以前都做得很好，如果不是頻頻的外力矛盾，我相信你不會失控。”
女人的表情又嚴肅起來，聲音變得堅定有力，“但我希望在愛之上，能夠為你增加責任。”
“隻有愛，不夠，還要有責任，對白小姐的責任，她才二十歲，家世優渥，別的二十歲的小姑娘要麼享受大學時光，要麼享受世界，而她卻在家裏為你孕育孩子。”
“即便是兩情相悅，即便你照顧她仔細妥帖，也無法說懷孕是一件很輕鬆的事，更不用說她自己還是個孩子，所以你有責任為她以後的人生護航添彩。”
“你還有對孩子的責任，你和白小姐白總都是原生家庭不幸的經曆者，對孩子來說一個幸福的原生家庭有多重要，不用我多說。”
喬醫生不緊不慢，一一闡述，“還有對你父母的責任，對你自己的責任，商先生如此心智，其實我不說你也應該清楚，隻是這些對你來說不重要，比起跟白小姐永遠在一起的這個目標，都不重要。”
“愛是無私的，愛又是自私的，你對白小姐予取予求事必躬親，但又要因為自己的私欲帶她一塊去死，這句話在你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。”
商渡沒什麼反應。
女人歎口氣，“這樣吧，我問你一個問題，請你仔細思考後，給我答案。”
“如果白小姐死了，你會怎麼做，想好再回答。”
但商渡並未有半分猶豫，脫口而出，“我會一起死。”
喬醫生看著他，似乎是有些失望地歎氣。
“你知道這個問題白小姐是怎麼回答的嗎？”喬醫生又問。
商渡的心一瞬間揪起來了。
“我問她，如果她沒懷孕，沒有任何負擔，你死了的話，她會怎麼做。”喬醫生望著麵前的青年。
“她想了很久，說她會好好活下去，好好地思念你。”
商渡怔住，心髒揪疼。
喬醫生聲音輕輕，“其實她的話我不太懂，所以我原原本本地複述給你聽，希望你能懂。”
“她說她曾做過一個夢，夢裏你失去父母失去家庭，失去珍愛的一切，她也沒有變好，依舊是個壞女孩，她說她從旁觀者的角度看你一生踽踽獨行，看你嘔心瀝血瘋狂偏執地報仇，看你最後慘死在二十多歲的年紀，無人疼惜，無人掛懷，連滿天的雪都好像不願沾染上你的屍體。”
“她說她不舍得，不舍得你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去，所以即便她再痛，再難熬，也一定會好好地活著。”
“她要活著思念你，讓你的愛和感情延續在陽光照耀下，讓你不論生死，有人疼惜，有人惦記，有人珍愛，一路生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