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周之後,白茜柚終於可以去見商渡。
自從她穿書,還從來沒和商渡分開這麼久過。
不見麵,不通信,沒有隻字片語,像互相消失在了對方的生活裏。
明明隻隔了幾層樓,但真的好像天各一方。
白茜柚甚至有點緊張,在衣櫃裏挑著衣服,“我穿哪件好看啊哥哥?”
白琛“??你隻是上樓見他幾分鍾。”
“你不懂,快說哪件好看?”白茜柚翻個白眼,指著衣櫃。
白琛心說我不懂你問我幹什麼。
但男人還是看了一眼,選了件粉白的毛衣。
白琛就是很正統的直男,女孩子啊,就要穿得粉粉嫩嫩小公主一樣。
所以商渡每次向白茜柚撒嬌他就很無語。
男人撒什麼嬌!
直男單身的哥哥不知道,撒嬌男人才是仙品!
白茜柚換好衣服,看看鏡子裏的自己,上樓去找商渡。
他們有二十分鍾的見麵時間。
不過這個見麵過程要全程錄音錄像,雖然沒有別人在,但要給喬醫生看用作治療分析。
病房門推開,商渡正在把午飯的最後一道菜端上桌,聽到門響,抬眸看過去,清淺一笑,“茜茜。”
女孩朝他跑過去,撲進懷裏,還沒說話就有點想哭。
商渡擁住她,深吸口氣將人抱緊,喉間梗了梗才能順利地吐出音節,“乖乖,別哭,我很好,我沒事的。”
“你瘦了,臉色都蒼白,怎麼會沒事啊,怎麼可能沒事啊。”白茜柚嗚咽哭出聲,揪緊他的衣襟,又用手背胡亂抹抹眼淚,拉開衣服想看裏麵。
商渡被她推得退後幾步抵在牆邊,呼吸微急,漂亮好看的眼裏浮起一點朦朧的霧氣,嘴裏笑著哄她,“乖寶,我們隻有二十分鍾,時間不夠,而且有錄音錄像呢。”
白茜柚卻不管這些,拉開衣服,看商渡明顯瘦下去的身體。
他瘦得那樣厲害,就像回到了從前,被虐待的時候。
隻是身上沒有被打的痕跡罷了。
白茜柚眼眶紅透了,怔怔地看著蒼白單薄的身軀,眼淚一顆一顆往下砸。
會痛啊。
當然會痛啊。
治病怎麼會不痛呢。
可她不能陪著他,連看一眼,說一句話都做不到。
商渡緩緩放鬆下身體,將衣衫拉攏,指腹抹去她的眼淚,輕聲哄,“放心,就算現在瘦了,很快可以恢複,我仍然有寶寶喜歡的胸肌和腹肌,一樣不少,好不好?”
白茜柚心裏酸澀一片,隻默默流眼淚。
青年低頭吻她唇,溫柔的,帶著安哄意味的,又無限克製,吮著她的軟唇,“寶寶這樣哭,是覺得我難看啦?不喜歡了嗎?”
白茜柚怎麼可能不喜歡。
怎麼會不喜歡。
她推開商渡,哭著把濕漉漉的臉頰貼到他身前,像以前的無數次那樣摟著他的脖頸依偎在他懷裏,“喜歡的。”
“無論老公怎麼樣,我都喜歡的,老公最好看。”
商渡坐下來把她抱到腿上,垂眸看她日漸隆起的孕肚,一邊哄她,一邊問她這兩個星期好不好,有沒有哪裏不舒服。
蒼白眉眼間,隻有對她的愛意和關切。
明明上午,他還在藥效作用下苦苦忍著想發瘋去見她的衝動。
商渡清楚,他隻有忍。
忍住了,忍過去了,哪怕沒有好起來,也能騙過所有人,包括他自己。
他給自己下了禁製。
拜托了,商渡,求求你,裝成一個正常人吧,求求你,你可以做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