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時間已經不多，眼看聖誕就來了，聖誕過了就是元旦，我們總得拿出個主意來啊。”潘靜又擔心起來。
“我讓你整容的根本原因，就是因為你丈夫的勢力太大了，如果我們隻是耍個簡單的手段，根本騙不了他。如果你要出國，還要有出入境記錄，還要辦護照，這些都可以給你丈夫尋找我們提供線索。”肖健給潘靜分析著，“你認為袁冬梅能瞞你丈夫幾天？是，一眼看下來，她的確跟你長得很像，連我都沒分辨出來。但那畢竟隻能欺騙一時。”
停了一下，見潘靜沒吱聲，肖健又繼續說道：“人跟人畢竟是不一樣的，不隻是表麵的不一樣，從思想上、靈魂上、本質上來說，是有很大差距的，不要以為她能把你完整複製下來，人的行為不隻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，它是……它能表現你的靈魂，表現你可能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本性。所以，袁冬梅即使能學得很像，即使能把你全部的舉止、神態都學過去，她平日裏還要表現出她的一些習慣，這些習慣就跟你不一樣，康浩遲早會發現的。”
肖健的分析讓潘靜感覺很有道理，也讓潘靜知道，她這一招沒有希望了，但依舊不想因整容而喪命，她此時的思緒飛速地旋轉著，希望另外找出個新的法子來。
肖健呷著酒，看著正在苦苦思索的潘靜，同情地說道：“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，我知道整容對你來說有很大的風險，但是我實在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了。你要知道，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，不光你的處境危險，我也一樣。不，不，你先別說話，我還沒說完——但我一點都不後悔，你知道嗎？一點都不。我們都要付出一些代價，為了我們能幸福地在一起。”肖健說著，深情地看著潘靜，這讓潘靜有些動容。
亢奮的音樂在這種環境下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，肖健站起身，換了一張唱片，又重新來到潘靜的身邊，柔和的音樂使氣氛變得曖昧起來。
“肖健。”潘靜若有所思地叫了肖健一聲。
“什麼？”
“我想，我有了一個更好的辦法了。”
“是嗎，什麼辦法？”
“我想雇個殺手，殺死康浩。”
“什麼？”肖健驚訝地看著潘靜，手中的杯子一抖，灑出一些酒來。
“你認識什麼黑道上的人嗎？我想找人殺了康浩，我知道他並不是全都吃得開的，一定有人恨他，巴不得他死。上次有人讓他販毒他沒幹，就得罪了人。”
“你……你想好了嗎？”肖健那一貫刻板冷酷的表情，第一次有了變化。
“他死，總比我死好，不是嗎？而且他死了，我們的事就變得容易多了。”潘靜微笑地看著肖健，肖健驚愕得半晌沒有回過神來。潘靜拿起酒呷了一口，然後冷靜沉穩地介紹起她的計劃來了：“找一個中間人，讓他找殺手，我們的出價不能高於五十萬，至少要比整容來得劃算。價錢可以分兩步來交付，先把一部分錢作為預付款交給殺手，剩下的那部分錢在任務完成後支付，但實際上這部分錢我們不需要支付。不要害怕殺手會來找我們，聽我說，殺了康浩的人不可能活過兩天。康浩的手下一定會報仇的。”
肖健被潘靜的計劃驚呆了，唱片傳來低沉憂傷的音調，讓氣氛變得詭異而驚悚。
“怎麼樣？肖健，你有認識的人嗎？”潘靜的嘴角得意地上揚著，那笑容，讓肖健不禁打了個寒戰。
“有，我認識一個在道上混的，是我鄰居老張……”肖健呆呆地回道。
“太好了，沒想到會這麼順利，來，為我們的將來幹杯！”潘靜高高舉起手中的杯子。肖健也跟著她舉起了手中的杯子。
杯子在空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，濺出帶著酒香的血紅色的液體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