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嗎?”祁容怒瞪著那姑娘,越走越近,仿佛要把她吃了似的。
那姑娘紅著眼睛糯糯道:“我、我也不知道,有、有個人拌了我一下,我就撞上去了,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嗚嗚嗚……”
“我看你就是故意的!”祁容凶神惡煞抓住她的衣裳拖著她往池塘裏推去,那姑娘哭的撕心裂肺,一直嚷嚷著不是她。
“放肆!”端陽公主一來就看到這個場麵,頓時覺得頭都大了,氣的想把祁容給丟回家去。
青竹在寧輕雲耳邊道:“主子,奴婢打聽過了,那姑娘是五皇子外戚家張家長女張媛,落水的是三皇子妃娘家侄女覃素素。”
寧輕雲挑眉,不像是巧合,這應該是同時設計了兩個皇子。
阮親王有一片離京都很近的封地,阮親王又隻有祁容郡主這一個女兒,自然是捧在手心疼愛的,如果齊伯侯有站隊之意,那阮親王自然不可能不管不顧,背後之人這是想破壞阮親王和齊伯侯府的聯姻?也對,齊伯侯掌管禮部,在朝中並不是重要的位置,可阮親王那塊封地,如果暗中積蓄力量,完全可以達到讓人措不及手的造反啊,阮親王這麼多年都不得回封地,不就是因為皇上忌憚。
“祁容,你在幹什麼,好好的把人家姑娘往湖裏拖,你要逼死人家嗎?”端陽公主怒極,她當然不認得那被拖的姑娘是誰,隻是好好的宴會被弄成這樣,她吃了祁容的心都有了。
“姑母,是她……”
端陽肅著臉打斷她的話:“本宮不管發生了什麼事,你作為一個郡主,竟然公然拉一個姑娘下水,這就是你身為郡主的教養嗎?”
人越來越多,甚至連裴盛和那幾個狐朋狗友都站在旁邊看起了戲。
覃素素也換了一身衣服過來了,正紅著眼睛默默流淚,倒是寧輕雲看見她偷偷打量了一下齊遠之。
三皇子妃的娘家本就沒什麼出息的人,侄女家估計更加沒落,這覃素素莫不是想為妾?也不全對,如果祁容郡主為此退婚,有三皇子妃在,她或許還可以為正妻。
寧輕雲心思百轉,走上前,輕聲安撫道:“姑姑,祁容也是急了,所幸沒做出什麼事來,不如先聽聽她的話?”
端陽看在她是瑞王妃的麵子上,淩厲的眼神掃了祁容一眼,淡淡的“嗯”了聲。
祁容感激的看了輕雲一眼,委屈的紅了眼睛,指著拖著的女子張媛道:“姑姑,是她心思不正把那女人推進了湖裏,也不知她用了什麼手段,半天沒把侍衛和小廝叫來,反倒是跑老遠把遠之叫去救人,不就是在算計遠之嗎?”
端陽毒辣的眼睛看向張媛,張媛哭的十分淒慘,臉上的妝也花了,一直說不是她做的,她沒有推人。
寧輕雲歎了一口氣,走過去遞給她一張帕子,安慰道:“別怕,你若是沒有做,公主不會冤枉你的。”
張媛點點頭,但眼淚還是止不住,身體也顫抖著,隻能哭哭噎噎的道:“我、我真沒有,旁邊有個人拌了我一腳,我才撞了她。”
“那你可看到是誰拌了你?”寧輕雲輕輕給她舒緩後背。
大概是覺得有人相信自己,張媛好歹控製了眼淚,目光掃過在場的一眾貴女們,最後隻能搖頭指著對麵那幾個貴女道:“我、我真不知道,我沒看見那人,隻知道身後站著的是她們幾人。”
眾人的目光立刻看向那幾人,站在最前麵的是王太尉家的嫡女,她慌亂否認道:“張媛,你別亂說,我們都看見了是你自己往前撲過去的。”
那幾個貴女點頭,她們其實沒看見,但不妨礙把這個罪名扣在她頭上,畢竟她們已經到了議親之時,可不敢擔上這個罪名。
張媛見眾人不相信自己,眼淚又開始流了,隻能用希翼的眼神看向寧輕雲道:“王妃,你相信我,我真沒有……”
寧輕雲拍拍她的手,溫婉笑了笑,對眾人道:“其實這件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,許是真有人拌了張媛姑娘一腳,許是她自己不小心撞上的,但其實最要緊的是這位落水姑娘的名聲,我見齊二公子剛剛抱這位姑娘上岸,似乎隻用的手臂吧?”
齊遠之本來就慌的不行,聽了寧輕雲的話立刻點點頭道:“我齊遠之雖說不成器,但也知道女子的名聲何等重要,我上岸時是閉著眼睛,也隻用手臂把她抱上岸,絕對沒有碰她什麼地方。”
祁容一聽,臉上終於有了笑意,給了齊遠之一個眼神,算你識相。
寧輕雲笑了笑,看向那覃素素:“這就是了,本就是一樁好事,為何要弄的眾人都不愉快呢,齊二公子既然沒有冒犯到姑娘你,姑娘不應該感謝齊二公子的救命之恩嗎?哎,姑娘快別哭了,這眼睛都哭紅了,這回既然無事,應該高興才對,隻是往後你還是得小心些,哪有看荷花站水邊那麼近的,萬一下次再掉入水中,沒人看見怎麼辦?”
是呢,誰沒事會靠水邊那麼近呢?除非這是覃素素自己算計,她不過是三皇子妃娘家的侄女,本家都不知沒落成什麼樣了,能攀上這裏任何一個公子都是她三生有幸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