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貴妃宮殿,皇帝見到跪了一地的宮女,語氣不善詢問梁氏道:“到底怎麼回事?”
梁氏就讓芳露殿中的宮女對皇上再說了一遍。
皇帝問了一遍梁氏之前問的問題,得到的答案依舊是沒有出宮記錄,他揉著眉心,讓王大監派人去尋找,無論是宮中,還是宮外都要找一找。
榮樂是鎮國老將軍最疼愛的孫輩,連自己親孫女都不一定比的上。
她自小沒少惹禍,但這些在鎮國老將軍的眼中就是天性活潑,像他年輕的時候,到了榮樂要成親的年紀,鎮國老將軍更是時不時就要上奏,望皇帝找一個順她心意的夫君。
這些年,皇帝向來都是事事順著她,將她培養成一個驕縱跋扈的女子,他未必沒有捧殺的意思,但眼看著榮樂弄出的爛攤子還得他自己收拾,他就覺得頭大。
一炷香後,王大監突然急匆匆的趕來,“撲通”一聲,身體一軟跪在皇上麵前:“皇、皇上,找到榮樂公主了。”
皇帝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,梁氏見他這副樣子心裏更是“咯噔”一聲,著急道:“可是榮樂出了什麼事?”
王大監跪在地上,頭根本不敢抬起來,顫抖著道:“侍衛們找到了,公、公主的——遺體!”
“什麼?”皇帝和貴妃同時被驚的站起來。
梁氏眼前一黑,差點暈厥過去。
皇帝手忙腳亂的接住梁氏,一腳踹在王大監的肩膀上,怒道:“到底怎麼回事,還不快說!”
梁氏暈暈乎乎的靠在皇帝肩膀上,就聽見王大監那驚恐的說不完整的話:“回、回皇上,公主的遺體是在玉洹院的池塘中找到了,找到的時候,公主、公主已經、已經……”
“已經什麼?”皇帝怒道。
“已經被人震碎了心脈!”王大監一咬牙,將榮樂的死因說了出來。
梁氏悲慟尖叫了一聲“我的樂兒”,瞬間暈厥過去。
皇帝著急叫道:“快叫太醫來!”
皇宮中兵荒馬亂,等梁氏醒來的時候,榮樂公主的遺體已經被人整理好了妝容。
她聽到這個消息幾乎再次暈厥過去,強撐著身體走到榮樂公主的靈堂,抱著她的遺體哭的幾乎不成人樣。
另一邊皇帝正在調查凶手,榮樂死的那天宮中來的人很多,但死亡時間還是可以推出來,她說要出去透透氣的時候,正好宴會剛剛結束,皇帝覺得可能是宮外的人動的手,所以讓王大監把來的人都調查一番。
但結果就是,王大監把所有人都調查了個遍,發現都是按時走的,沒有一人曾在皇宮中停留過。
皇帝心力憔悴,整個人的精神狀況極不好,他咳嗽了兩聲,壓抑住胸膛的悶癢道:“調查一下宮中誰在這個時候出過宮殿?”
王大監擔心皇帝的身體,問道:“皇上,要不要找個太醫來看看?”
皇帝搖頭,他沒覺得自己身體有什麼異樣,應該是受了點寒罷了,太醫來了之後又會開很多藥,藥苦不說還要禁這禁那的。
吩咐好王大監,皇帝又去看了梁氏,梁氏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很多歲,兩鬢都生出了白發,整個人都陰沉的令人恐懼。
皇帝安慰道:“貴妃,朕聽說你已經一天沒有用膳了,要不要朕陪你用點?”
梁氏跪在靈堂上,一言不發的燒著紙,聲音嘶啞道:“皇上找到凶手了嗎?”
皇帝一噎,歎氣道:“還未,貴妃,人死不能複生,你這樣榮樂看了也要心疼啊。”
梁氏怒氣瞬間被點燃,將手中的紙錢甩在皇帝身上,怒的全身都在顫抖:“皇上當真是個薄情之輩,榮樂死了,你疼愛了十九年的女兒死了,你竟然還能這般悠哉的在這裏說著人死不能複生?也是,若不是看在我父親的麵子上,皇上怕是早就恨不得廢了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