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主子,到浙州了,不出五天就能到京都。”青芽道。
五天,若是鎮國將軍這時候反,皇帝怕是毫無招架之力。
她忽然想起什麼,對青芽道:“貴妃不是在查冉婕妤和蘇家的關係嗎?將這事透露出去。”
“是。”青芽低頭應聲,隨即便退下了。
趙轅現在不該出頭,但是他手中的勢力卻已經超過了煜王,鎮國老將軍回來頭一件事定然是對付趙轅,這期間皇上若是一直維護趙轅,鎮國老將軍定然會心有不滿。
可一旦他們知道趙轅的母妃是蘇家的人,他也是蘇家餘孽,皇帝借此機會冷落趙轅,鎮國將軍若是被騙過去,或許就不會反。
寧輕雲到底不了解鎮國老將軍的性子,所以才會用或許二字。
晚上,皇帝為鎮國將軍舉辦了一場巨大的慶功宴,文武百官都要到場,觥籌交錯,鼓樂齊鳴,煙花如綻放的花朵盛開在半空中,白雪與明月交織,燭光將宮殿映如白日,火紅的銀碳與美酒驅散了眾人身上的寒意。
鎮國將軍多年未回京都,但曾留下的威儀依舊讓人印象深刻,他舉杯與眾大臣共飲,上位者的氣息如泰山般壓迫著眾人不敢不敬。
明明該是熱鬧非凡的場麵,整個宮殿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。
眾人食不甘味,臉上揚起勉勉強強的笑意,心思各異,不知過了多久,隻見鎮國將軍的大兒子梁俞淌滿臉通紅起身,那矮桌被他高大的身形撞的發出巨大的聲音,整個宮殿瞬間安靜下來。
他搖搖晃晃走到皇帝麵前,通紅的臉上滿是怒氣:“皇上,臣與父親在邊疆兢兢業業,恪守職責,為擊退西楚流過多少鮮血?為何,臣妹妹的女兒,父親最疼愛的外孫女,竟還能在宮中被殺?您知不知道,臣的父親因為此事差點在戰場上回不來了!”
“臣也不要什麼獎賞,臣隻要皇上徹查此事,找出殺害我侄女的真凶,還我妹妹一個公道!”
梁氏鼻子一酸,止不住痛哭流淚,感動委屈和悲傷交織,像找到了依靠似的喚了一聲:“大哥。”
梁俞淌喝的脖子都紅了,宏亮的聲音傳遍宮殿:“妹妹,你別擔心,大哥定然給你討個公道!”
鎮國將軍臉上露出一抹無奈之色,站起身朝著皇帝的方向行了一禮:“皇上,臣這兒子喝酒喝多了,還請皇上勿要見怪。”
皇帝尷尬的擺擺手道:“哪裏,是朕對不住敏兒,也對不住榮樂。”敏兒是梁氏的名。
“既然皇上都覺得對不住我妹妹,為何不懲治真凶?你那冉婕妤明明就是叛臣寧豈嚴的老相好,你竟然還包庇她,是不是覺得我們梁家無人了?”梁俞指著皇帝淌怒喝道。
“淌兒,胡說什麼呢?還不快回來!”鎮國老將軍怒道。
在場的眾大臣聽的心驚膽戰,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,梁家突然向皇帝發難,眾人是一點準備都沒有,就算那冉婕妤和寧豈嚴是相好,有沒有證據都這般當眾說出來,簡直就是把皇帝的顏麵放在地上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