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棚、楊會計等人,看到這種情景,頓時心裏一突:呀!馬飛這個年輕的小村長,竟然能讓這些痞子們怕成這樣!這對古樹屯整個村來說,都是大好事啊!以後古樹屯的村民,就能在這些痞子麵前橫著走了!十幾人的目光,望向馬飛時,都帶上了尊敬。
馬飛連忙說:“哎呀,二猛哥,你這是幹啥?這是玩的哪一出啊?”
賀二猛往旁邊一閃身,躲開了六個年輕人跪著的方向,還向他們毫不客氣地喝道:“艸!你們眼睛混,腦子也混啊!跪我幹什麼?是飛哥大人大量,讓符所長饒過了你們!你們特麼怎麼就不長記性呢!”
馬飛有些不好意思:“哎,二猛哥,你這就過分了啊。”馬飛向幾個小年輕說,“各位兄弟,都起來,千萬別這樣,快都起來,坐下喝點。”
隔著廚房的窗口看到這一幕的馬大保,完全看呆了!嘴裏嘟囔著說:“我地個天,我兒子太牛B了,這些家夥這是來磕頭賠罪的呀!”
正忙活著的馬飛娘,聽到有稀罕事,不由驚訝地問:“老蔫,一個人嘟囔啥呢?什麼磕頭賠罪?”
馬大保急火火地拉過馬飛娘:“老婆子,快來看看,我兒子多牛啊!哈哈。看以後十裏八村誰還敢衝咱們橫!哈哈,我兒子厲害,就是厲害。”
馬飛娘湊近馬大保,看到了這一幕的時候,也是驚訝得張大了嘴巴:“呀,這些人都跪在地上……這也太不吉利了,咱家又沒死人。”
馬大保氣急了:“我艸,老婆子你這張臭嘴,說啥呢?”他伸過手去,恨不得把自己媳婦的嘴給堵住,“你這老娘們,真是頭發長見識短,這些家夥是給我兒子磕頭呢!”
馬飛娘掙紮著說:“去!馬老蔫,兒子是我生的!憑啥說是你兒子?”
馬大保無奈地攤手:“你這老調子又重彈了,這都說了二十多年了,也不能換個詞。”
李大棚、楊會計等十幾人,都湊到了堂屋的門口,看著這隆重的一幕,也愣愣地不知道怎樣才好。在他們看來,除非是哪家過喪事的時候,什麼時候能看見六個大小夥子跪在地上啊!而且這跪的是馬飛!
六個小年輕直挺挺地跪著,沒有賀二猛的話,他們根本不敢起來。
賀二猛涎著臉,來到馬飛麵前:“飛哥,我這是帶他們過來,給你賠罪呢,隻要你原諒他們,我就讓他們起來。”
馬飛假意皺眉:“你呀……這事就太過分了!快讓兄弟們都起來,進來喝兩杯。”
賀二猛這才轉身喝道:“你們幾個都給我聽著!飛哥原諒你們了,還不趕緊謝謝飛哥!”
六人齊聲叫道:“謝謝飛哥!”
賀二猛叫道:“行了,都滾起來吧!”
六個小年輕如蒙大赦,連忙站起來,拎著煙酒菜,跟在賀二猛身邊,不時地往馬飛身上偷瞄幾眼。
賀二猛朝最近的一個小年輕頭上拍了一巴掌:“我揍死你們這些混蛋!在盤龍鄉混,連飛哥都不認識,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!行了,把酒菜什麼的,給飛哥送過去,你們都給我滾蛋!老子留在這裏,替你們向飛哥再道歉!快點!”
六個小年輕,蹬蹬蹬跑進堂屋,快速地把手裏的塑料袋都放在桌上,又把一箱瀘州特曲放在門旁,兩條玉溪香煙也放在了桌上,然後六個小年輕,齊刷刷地站在賀二猛身後。
賀二猛瞪起眼睛:“都特麼忤在這裏幹什麼?滾吧!下次都給我長點眼力價,看見飛哥和飛哥的人,都給我尊敬著點。”
“是!二猛哥放心,飛哥放心。”六個小年輕,一起朝著賀二猛和馬飛分別鞠個躬,轉身就往外麵跑去,片刻後,外麵響起摩托車發動的聲音,他們顯然是離開了。
馬飛看著賀二猛:“哎,二猛哥,你弄這麼一出,這是讓我難受呢吧。”
賀二猛笑得特真誠:“哪能啊,飛哥,我跟你說,他們幾個昨天不是得罪了你嘛,我聽說之後,立刻把他們幾個送到了派出所,這不,今天他們幾個出來了,跟我一說,我就讓他們過來道歉了,嗬嗬,飛哥,你原諒他們就好,那什麼,你這裏這麼多鄉親,我就不在這裏喝酒了,改天我請客,飛哥可一定要光臨啊。”
然後賀二猛朝著馬飛拱拱手,轉身便走,倒是幹淨利落。
馬飛連忙阻攔:“哎?二猛哥,好歹咱們也是同學呢,你就留下喝幾杯吧,別走了。”
賀二猛根本不回頭,扔回來一句:“飛哥,今天你這裏人太多,不合適,改天我請你,走了啊。”
馬飛追到院門外,見賀二猛坐上了一輛摩托車的後座,隻好招招手:“二猛哥,那就改天見。”
賀二猛笑道:“飛哥請回,不用送我,再見。”嗡,摩托車加大油門,賀二猛迅速離開。
發生這種情況,就連馬飛也覺得很是奇怪:這賀二猛也太會做人了吧?居然直接給自己送菜送酒,還有兩條好煙?看樣子應該是那六個小年輕出的錢,糊裏糊塗就收了這六個小痞子的禮,這算什麼事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