刁振山搖搖頭,向大夥亮了一下手裏的手機:“我也在等消息,目前為止,還沒有發現丁書記車隊的動向。”
就象應景似的,他剛說到這裏,手機就響了起來,他連忙接聽:“喂?監控大隊有消息了?半小時前就離開了?哦,明白了!”
掛斷了電話,刁振山似乎鬆了一口氣,向大夥滿臉笑容地說:“據可靠消息,丁書記的車隊,半小時前已經離開昆山縣城了!嗬嗬,大夥能睡個安穩覺了。”
申伏虎微笑道:“真的能睡安穩覺了?”
刁振山愣了愣:“呃,哈哈。”
奚香月說:“市委一把手夜間來昆山,肯定有重要的事啊!”
刁振山說:“奚縣長,所謂重要的事,就是去看守所看望了一下那個小農民馬飛。”
奚香月的眼神猛然亮了一下:“哦?隻是看望了一下馬飛,然後就離開了?”見刁振山點頭,奚香月說:“這反而更加地不簡單了。”
奚香月當然樂於幫馬飛一下,有了丁立生看守所探望一行,自然想把水攪得再渾一些。
申伏虎歎了口氣:“唉,我現在也沒琢磨透徹呢。”
刁振山說:“申書記,很明顯,這裏麵有事!”
申伏虎再歎一口氣:“唉,可不是咋地?”
刁振山的眼睛轉了轉:“馬飛一案,現在可是引發了多方關注啊!我也聽說了,此案最大的焦點,就是馬飛是否構成正當防衛。丁書記這是在給咱們發信號啊!”
申伏虎故作不解:“發信號?刁局長,你這是啥意思?”
刁振山尷尬一笑:“呃,其實大家都明白,我就是嘴快了一些,哈哈。”
申伏虎擺擺手:“行了,這都九點多了,各回各家,今晚就這樣吧。”
常委聚集在一起,偏偏啥事也沒商議,這其實是申伏虎的另一種‘商議’,甚至通過刁振山和奚香月兩人的‘暗指’,將申伏虎要表達的意思已經表達明確了。
分別離開的各位常委,心裏都跟明鏡似的:如果現在還不明白,那就是缺心眼了!
楊院長可就著了忙了,雖然說是司法獨立,法院擁有獨立的審判權,可是,如果自己斷案不符合市委一把手的意思,那豈不是自己找罪受嗎?豈不是自斷前程嗎?即便是法院係統是獨立垂直管理的,可是,自己的老婆孩子各種親戚,還是要在金城市混飯吃的呀!各個口都有呀!丁立生隻要歪歪嘴角,恐怕楊院長及其所有親屬,馬上就能陷入地獄般的生活!
郭曉華接到了楊院長的電話時,有些鬱悶:“哎,楊院長,剛才我手機一直占線是吧?幾大常委一個個都在問我呢!把我搞得焦頭爛額啊!楊院長,您有什麼事嗎?是不是要提審馬飛呀?”
楊院長苦笑道:“我工作再勤奮,也不可能深夜提審哪。郭所長,我就是想問你一下,丁書記在看守所,向你透露過什麼信息沒有?比如說,他覺得馬飛一案應該怎麼判?或者是相關的暗示?有沒有?”
郭曉華心中暗笑,知道這小子著了慌,他沉吟道:“楊院長,說實話,我還真沒聽到過丁書記有什麼暗示。不過呢,丁書記跟馬飛在牢房裏呆了半個小時還多,肯定說話的內容不少啊!事後,我還專門去問過馬飛,但馬飛嘴太嚴,啥也不說,一副神秘模樣。哎,反正啊,我覺得,丁書記來看守所,根本沒有視察工作的意思,他就是來專門探望馬飛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