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巧芸梳著頭走了出來,輕哼道:“隨你?你還真好意思說。你當了半輩子農民,還不如我兒子這個小農民呢!怎麼就隨你了?我兒子真要隨你的話,還不是在窮山溝裏受窮?”
馬大保說:“去去去,死老婆子,淨揭我老底。”
林玉書忍著笑意:“馬嬸,我怎麼覺得,你越來越年輕了呢?難道是我的眼花了?”
即便是已經到了中年,賈巧芸也仍然喜歡聽人說自己年輕,頓時心花怒放:“真的嗎?很多人都這麼說呢,說我越活越年輕。”
馬大保嘟囔道:“人家那是糊弄你呢!哪有越活越年輕的?都是越活越老。”
賈巧芸斜他一眼:“人家是鄉書記,能糊弄我?你這老家夥,說話真是不著調。”
此時山間仍有些薄薄的水霧,周圍的果樹異常茂盛,一派生機盎然。
林玉書吸了吸鼻子:“哎呀,這山裏的空氣就是好啊!長年在這裏居住,肯定能長壽。”
此時從南山深處的方向,走來了三人,影影綽綽地,雖然有些看不清楚,但林玉書還是一眼認出了馬飛,他立刻提高了聲音叫道:“馬飛!你這麼早就進山了啊!”
“啊?林書記?你怎麼來這麼早?”馬飛早就感知到了林玉書的存在,連忙回應著他。
林玉書笑著說:“我來古樹屯看看啊!我擔心,要是過幾個月不過來,恐怕你的古樹屯,我就認不出來嘍!古樹屯的變化,真是太大了!形勢一片大好啊。”
他快步走向馬飛三人,立刻就看清楚了,跟在馬飛身邊的,確實就是嚴開山和江峰!
林玉書頓時驚訝道:“哎呀!嚴老!江老!你們兩位也在啊!這真是太好了!關於古樹屯的發展,兩位可一定要多提意見啊。”
嚴開山依舊不願意搭理林玉書這樣的小官,江峰笑道:“嗬嗬,林書記啊,你知道我們剛才去幹啥了麼?”
林玉書轉轉眼睛:“難道你們進山打獵去了?”
江峰使勁搖頭:“不是!哈哈,我還是告訴你吧!我看到了馬飛在南山種植的果樹!你怎麼也想不到,往年種上的樹不是成活率極低麼?可是,馬飛種上的果樹,成活率竟是百分之百!沒有一棵果樹死亡!這還不算奇跡,真正的奇跡是:不僅沒有任何野獸破壞,而且,果樹今年還座了果!看樣子收成還真不錯呢!到了來年,恐怕光是南山上的果樹,就是大豐收了啊!哈哈!我真是太高興啦!”
林玉書使勁眨巴著眼睛:“江老,成活率百分之百?當年掛果?這是真的嗎?”
江峰斜他一眼:“你以為我會幫馬飛老弟吹牛啊!在我老江的嘴裏,真就是真,假就是假,我絕對不會亂說的!”
林玉書連忙點頭:“那是,江老,我隻是有點難以置信,嗬嗬,不敢懷疑您老的人品。”
嚴開山轉頭看著馬飛說:“照山裏這些果樹的長勢,我看,你明年又可以大量地種植果樹了!這整個南山,就是你的一座金山哪!”
馬大保驕傲地說:“沒有我兒子,這南山就是一座禿山!”
嚴開山大笑:“是啊!馬大保,你可是生了個好兒子啊!”
賈巧芸不太高興地回了屋,輕聲嘟囔著:“兒子是我生的!”當然,這聲音隻有馬飛能聽見,其他人壓根就沒注意她這‘爭功’之舉。
馬飛向著林玉書說道:“林書記,你這麼早來古樹屯,肯定是有什麼任務要安排吧?”
林玉書擺擺手:“沒有沒有!我就是過來看看。真是不看不知道,一看嚇一跳啊!咱們古樹屯,要是照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,恐怕用不了幾年,就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小城鎮啊!馬飛,你確實了不起。”
馬飛笑著說:“林書記,您還有什麼表揚的話,盡管說!你放心,我保證受得了,嗬嗬。”
林玉書笑著指點著他:“你呀!可不能驕傲哦。”
嚴開山說:“馬飛,你提到的那個可能的金礦,具體位置在哪裏?我聯係一下省城的朋友,讓他們派人過來勘察一下,說不定真有開采價值呢!”
馬飛說:“金礦的位置,大約在離此三十幾公裏的樣子。就在我種植的果樹邊緣外,還有二十公裏多一點。具體有沒有開采價值,我反正也不太懂,不過,有村民在那邊發現過狗頭金,這倒是事實。”
嚴開山說:“馬飛,你要明白,就算你承包南山,這南山上的礦產資源,仍然是屬於國家所有,你可千萬不能私自開采。”
馬飛認真地說:“嚴老哥,我明白,你放心好了,我絕對不會去開采那些礦產。因為對我來說,我種植的果樹,才是我真正的金山。”
嚴開山笑著說:“嗯,你能有這樣的想法最好了。”
很自然地,林玉書就跟著馬飛三人,來到馬飛所居住的狹窄小房間裏,嚴開山和江峰兩人坐在那張小桌前,馬飛又讓林玉書也坐下,結果馬飛就隻能站著了,他一邊沏茶一邊說:“林書記,這裏的條件艱苦,不好意思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