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。”黃二丫的態度很堅決,“你還是省省吧!”
郭瑩點點頭:“好好,二丫姐,我都聽你的,這總行了吧?”眼珠一轉,她忽然說,“這別墅落成了,也慶賀過了,到底都誰去別墅入住啊?”
黃二丫搖搖頭:“不知道。”
郭瑩的眼睛,在深夜中閃著光:“二丫姐,我們一定要住進去!你說呢?”
黃二丫輕哼一聲:“你這個小腦袋,整天都在想啥呢?那棟別墅,本來就是馬先生自己蓋的,誰入住自然由馬先生自己做主。況且,就算你我和二寶,都是南山公司的員工,但我們也沒有資格住進去!郭瑩,這種事,今後千萬不要再胡說!否則,隻會讓馬先生更煩你。”
“啊?嗯!”郭瑩聽到最後一句,心裏一突,“好好,我以後不會亂說。”
要說郭瑩肯定比黃二丫的閱曆更廣,可是,在性格的沉實方麵,還是不及黃二丫。
郭瑩其實已經憋了這麼長時間了,以她的性格,早就耐不住了,幸好有張影以身作則的影響,再加上如今黃二丫的鄭重警告,她今晚差點熊熊燃燒起來的要把馬飛撲倒的那股火,才終於壓製了下來。
但是,她又怎能甘心?
馬飛並不知道這些曲折,回去之後,倒頭便睡。
第二天早飯後,馬飛便開起那輛別克君威,去了鄉政府報個到。
何立群一見他過來點名,連忙悄悄地拉他到了自己的辦公室:“馬部長,你怎麼這就來上班了?你那個案子,處理完了?”
馬飛搖搖頭:“目前為止,還沒有見到判決書。”
何立群驚疑不定地盯了馬飛幾眼:“你啊,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現在很特殊麼?”
馬飛不在意地說:“有啥特殊的?”
何立群做賊似的悄聲說:“你呀,現在可是法院待定的罪犯呀!按照正常的程序,應該把你羈押在看守所裏,等待法院的審判!不過,有了丁書記的強力支持,你才有了現在的自由。可是,判決書一旦下來,真要判了你實刑……嗬嗬,兄弟,我隻能去監獄給你送點燒雞啤酒啥的了!你這個公務員,就徹底沒戲了。”
“啊?這樣啊。”馬飛並不了解這樣的細節問題,“何主任,你說清楚,到底咋回事?”
何立群說:“還能咋回事?所為國家工作人員,一旦被真正地刑拘,或者判了實刑,就必須開除公職,這是程序問題。”
馬飛皺眉道:“那我現在,算是什麼情況?”
何立群說:“按照林書記的意思,你現在應該是,停職反省,不過,工資照發!對了,這是林書記照顧你,你可不能往外宣傳呀。”
馬飛苦笑道:“好了,我知道了。看樣子,我就算想為國家和人民多做點貢獻,也是不成了。何主任,那我就不點名了,走了啊。”
看著馬飛離去的身影,何立群思索了一下,匆匆來到了林玉書的辦公室:“林書記,馬飛來過了。”
林玉書點點頭:“我看到了,怎麼?”
何立群說:“沒啥事,我就是向您彙報一下。”
林玉書歎息一聲:“立群,無論馬飛最後的結果怎樣,你應該明白,他是我們的同事,是我們一個戰壕的。”
何立群連連點頭:“是是是,林書記,我明白!您對下屬,那可真是沒得說。”
林玉書搖搖頭:“我們是國家幹部,但也是人!人情是不可避免的呀。”
駕車出了鄉政府的馬飛,忽然覺得,已經成為國家幹部的自己,如今突然停了職,好象一下子心裏空落落的,感覺自己就象漫天飛舞的蒲公英似的,無所憑依。
本來,這個鄉政府的武裝部長的小官,在他心裏並沒有太在意,可是,突然間失去時,心理就顯得不平衡了。
由此,馬飛也想到,一些身居高位的官員,為了保護自己既得的權力,使盡手段,也是可以理解的了。
電話忽然想起,馬飛取過手機接聽:“喂?”
電話裏響起的,卻是奚香月的聲音:“今天有空嗎?”
馬飛心想:有空!時間太多了!他卻故意沉吟道:“奚大縣長,你就說具體是啥事吧。”
奚香月說:“今天我生日,想找個人陪我過生日。”
“哦?我是第一人選麼?”馬飛笑了,“那我先祝賀你啊。”
奚香月說:“在金城這邊,應該說,你是唯一的人選。”
馬飛看看時間:“這才八點多呀,你今天不上班?”
奚香月輕哼一聲:“既然是我生日,我就不能休假呀?”
馬飛說:“那好,你說在哪裏彙合吧?我馬上去縣城。”
奚香月說:“我在金城呢!你直接來金城,然後咱們找個地方。”
馬飛說:“地點你定,我負責買單!”
很快,馬飛來到了金城長途汽車總站,剛停下了車,奚香月就從旁邊閃身而出,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:“馬部長,小女子今晚無處容身,你能不能收留人家一個晚上呀?”
馬飛知道,奚香月故意隻身來到金城,就因為她在昆山縣那邊算是個名人,恐怕隨便在大街上一走,就有許多人認識她。來到金城再跟馬飛彙合,就避免了那些流言蜚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