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立生在拿到那份材料的時候,正好是在常委會上,他越是看下去,臉色越是凝重。
到最後幹脆拍案而起:“混賬!西城公安分局,到底是個什麼東西!簡直是雲驚雷的私兵了!梁維國,哪裏還算是國家的公安局長?簡直是狗奴才!”
於是,所有的市委常委們,頓時都臉色怪異起來,尤其是雲驚雷,當場那可是臉色變幻不已,簡直都成變色龍了。
丁立生好象根本沒看到常委們的臉色似的,仍然專注於那份材料,忽然又叫道:“艸!這個雲九天,簡直特麼的不是人!這個混蛋要是敢在老子麵前,看老子不弄死他!”
常委們的臉色,更加地怪異:這不是當著和尚罵禿子嘛!還罵得這麼有味道!這麼痛快淋漓。
雲驚雷此時臉色醬紫,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!可他也沒有勇氣站起來跟丁立生做對。
丁立生終於把材料看完了,把材料往桌上一摔,長歎一聲:“金城市的法治環境堪憂啊!雲書記,你這個政法委書記怎麼看?”
其他的常委,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,甚至有人在悄然離開,常務副市長葉亭甚至尷尬一笑:“呃,丁書記,我去一下衛生間。”
見葉亭‘尿遁’了,其餘的人立刻紛紛離開。
麵紅耳赤了半天,雲驚雷囁嚅道:“丁書記,您有什麼指示?”
丁立生似乎這才發覺,其他常委都不見了,他環視了一下四周,啪地一拍桌子:“雲驚雷,事情的來龍去脈,你比任何人都清楚!我還能有什麼指示?你這位政法委書記,居然親自牽連進了栽贓案,你還有臉在這裏跟我說這些廢話?別跟我玩什麼太極,老子比誰都清楚!”
他唰地一下,拿起麵前的材料:“看看!這些材料說明了什麼?如果沒有你雲驚雷的指示,梁維國這個混賬東西,哪敢隨便去陷害人家吳玉蟬?嗯?如果沒有你的指示,雲九天怎麼能在專案組的保護之下,單獨見到吳玉蟬?又怎麼敢在光天化日之下,試圖侵犯吳玉蟬?雲驚雷,你怎麼還能舔個臉問我有什麼指示?你這個政法委書記,根本不合格!連普通黨員也不如!艸!”
雲驚雷被徹底地罵呆了,他的嘴唇顫抖著,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。
咎由自取,就是他目前的狀態。
丁立生的痛罵,可謂是字字誅心,每一句都戳到了雲驚雷的心窩子上!
雲驚雷囁嚅了半天,才結結巴巴地說:“丁……丁書記,你批評的對。”
丁立生忽地一下站起來:“雲驚雷,你需要向常委會檢討!我保留對你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力!”
雲驚雷的臉色慘白,他很清楚,如果丁立生真的要追究,他這個政法委書記肯定就玩完了,甚至還會入獄成為階下囚!
至此,雲驚雷確實是悔不當初。
雖然,他在指示梁維國的時候,並沒有要求梁維國一定要怎樣去陷害吳玉蟬,但事情的發展,確實出乎他的意料。
一方麵是梁維國陷害的手段,確實太猛了點,這是要把吳玉蟬弄死的節奏啊!另一方麵,當吳玉蟬涉毒的事情出來之後,雲驚雷並沒有及時製止案情的進一步發展,更導致了雲九天差一點就真正對吳玉蟬實施強奸。所以,雲驚雷哪怕搞自我批評,也知道自己確實罪不可恕。
更加讓他後怕的是,如果京城吳家追究下來,他雲驚雷肯定是罷官入獄的下場!
雲驚雷囁嚅道:“丁書記,就算我要檢討,可我站在哪個基點上檢討啊?您給我出出主意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