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衛東的手術室從下午兩點鍾開始,一直到晚上九點了還沒有結束。

這個時間,離醫生說的,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。

文芝芝緊張的手都不知道要往哪裏放,在椅子上也開始坐立不安。

文俊俊也很著急,跟著文芝芝站了起來。

姐弟倆在手術室的外麵來回踱步,看的楊毅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。

楊毅已經不敢在手術室的門口等著了,他去了樓梯口,雙手合十,阿彌陀佛去了。

文芝芝雙手緊握,不這樣做的話,她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顫抖。

就這樣煎熬的又過了一個小時,到了十一點多的時候,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。

文芝芝僵硬的站在原地,滿眼渴望的看著從裏麵走出來的史密斯。

文芝芝好像被釘在了地上一般,兩條腿怎麼也挪不動了。

史密斯走了過來,摘下臉上的口罩,看著緊張的文芝芝,突然笑了笑,“文小姐,你不用給曹先生燒錢了。”

文芝芝看著史密斯的背影,突然放聲大哭起來。

似悲似喜的聲音,回蕩在醫院的走廊上,久久都沒有停下。

文芝芝這些天精神壓力太大了,她等這一天等的心驚膽戰。

文芝芝沒啥能耐,此刻她除了用哭來釋放,真的找不到其他辦法。

不過她是喜極而泣。

曹衛東要在監護室裏待一晚上,文芝芝就那樣坐在監護室的門口,坐到了第二天下午。

等曹衛東被推回病房的時候,文芝芝抓著他插著針的手,看著他被包成粽子一樣的頭,又哭了。

等她哭夠了,又彎著哭腫的眼睛對曹衛東笑著說:“哥哥,咱們挺過來了。”

雖然曹衛東還是沒有回答他,但文芝芝就是覺得特別的高興。

文芝芝就那樣看著曹衛東很久,內心的喜悅都要溢出來了。

“表姐,東哥讓你去接電話,廠裏出事了!”

文芝芝剛剛還笑容滿麵的臉上,瞬間沉重。

雖然曹衛東還是沒有醒過來,但是文芝芝必須要回去了。

廠裏麵的情況越來越糟糕,她必須回去處理。

董浩在電話裏麵說,廠裏現在鬧得特別的厲害,不少工人都已經罷工了。

文芝芝抓著曹衛東的手,舍不得的看著他的臉。

“哥哥,我先回去處理一下廠裏的事情,你乖乖在這裏等我回來好不好?”

史密斯說曹衛東雖然手術成功了,但是具體什麼時間能醒過來還不能確定。

文芝芝多希望在她離開前,曹衛東能醒過來。

可就算是曹衛東沒有醒過來,文芝芝也必須走了。

一步三回頭的,文芝芝出了病房。

文芝芝把文俊俊留下了,她帶著陳朗和楊毅回去了。

陳朗開著曹衛東的轎車,疾馳在回縣裏的路上。

一路上文芝芝都沒有說話,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,在心裏暗暗發誓。

她一定要把曹衛東把廠子守住了。

“你們知道嗎?聽說曹廠長已經沒幾天好活了,咱們可不能再幹下去了,他們家一準是要黃了,咱可不能白幹活。”

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,正在廠子門口,口若懸河的給工人們洗腦。

“不能吧,曹老板到底得了什麼病啊?”

一個看著老實巴交的男人,看絡腮胡子說的太嚴重了,不相信的問。

絡腮胡子瞪了他一眼,非常誇張的說:“你知道什麼啊,他是腦袋裏的病,我有個親戚在市裏醫院上班,聽說也就是靠日子了。”

絡腮胡子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,大家從開始的不相信,也慢慢的擔心起來。

“本來以為曹老板的廠子效益好,以後不用愁了,沒想到剛來幾個月就不行了,真的是挺晦氣的。”

“可不是嗎,合同上當時可是說了的,要是無緣無故的開除咱們,是要給賠償金的,廠子要是黃了,這錢是不是應該給咱們啊?。”

聽見這個人這樣說,很多人都坐不住了,生怕曹衛東死了,這錢沒人給他們了。

三個月不幹活就有工資,聽起來就讓人心動。

“你們不好好幹活,在這裏瞎說什麼,都不想幹了嗎?”

呂建看大家都不幹活,趕緊出來叫人。

“呂建你可算了吧,曹老板都要死了,咱們還幹什麼,幹完了你給發工資嗎?”

那個絡腮胡子本來就不服呂建,現在更是不拿他當回事了。

“誰說曹老板不行了?大胡子你不要胡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