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元武聽說王宏被審查以後,就和七羊去找了王凱。
本來想去教訓一下那個王八犢子的兩個人,卻被告知,他已經被調走了。
“人已經走了。”
卜源從另外一個辦公室出來,告訴了申元武和七羊一個事實。
“他去哪裏了?”
申元武不死心的問道。
“他自動降職調到別的部隊去了,魏湖的追悼會結束之後,他就走了。”
“跑的挺快啊?”
七羊憤憤的說道。
卜源也覺得,王凱跑的挺快的。
可能是受不了良心上的譴責,也可能是因為魏湖的死,給了他重重的打擊,反正就是自動降級調走了。
餘糧也知道王凱跑了的事情,但也無能為力了。
王凱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,除了和他唱反調之外,魏湖的犧牲,可能就是他犯過最嚴重的錯誤了。
魏湖的犧牲,對狼途無疑是非常嚴重的打擊。
有一段時間裏,狼途裏甚至都沒有了笑聲,整個部隊,都死氣沉沉的。
戰士們不怕犧牲,就怕跟了不把他們生命不當一回事的長官。
餘糧自打成立狼途以來,除了輕微傷以外,徐鵬飛就算是最嚴重的了。
雖然餘糧也不是掌管死神的人,但是戰士們就是願意,寧可在他的手下犧牲,也不願意被人當做置氣的棋子死去。
看著這樣的狼途,餘糧心裏也不痛快,趁著放假,帶著卜源申元武,還有七羊就出去了。
幾個人找了一家偏僻的飯店,脫了軍裝,摘了帽子,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場。
餘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,反正全程大家都沒有說話,就是一個勁的喝酒。
苗眉眉從來就沒有見過,餘糧喝這麼多的酒,甚至都開始說胡話了。
“媳婦,我一直以為我是鋼鐵心腸,除了你和孩子,誰在我的心裏也沒有位置,我隻為了我們的小家活著,可當我看到,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,就那樣一點聲息都沒有的躺在那裏時,我心裏真的好難受。”
餘糧趴在苗眉眉的懷裏,緊緊的抱著她,閉著眼睛,訴說著自己的難受。
“我知道,我知道,餘糧你不要難受了好不好?”
苗眉眉看著滿臉淚水的餘糧,一時之間慌了神,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,才能夠安慰到他。
苗眉眉知道,餘糧雖然以前非常冷血,什麼事情都想著自己,可自從他們在一起之後,他其實有在一點一點的變好。
他說是因為媳婦和林嫂子的感情好,才把徐鵬飛調來,並且在他受傷之後留下的,其實苗眉眉自己好好的想過,她並沒有和餘糧說過,想讓他們過來,還有留下徐鵬飛的話,這些都是他自己做的,不過就是用了她的名頭罷了。
苗眉眉拍著餘糧的後背,小聲的在他的耳邊安慰道:“餘糧,人有旦夕禍福,魏湖雖然死的有些冤枉,但這也是他的命啊。”
餘糧閉著眼睛,趴在媳婦的懷裏,一抽一抽的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“你上輩子是一隻大狼貓,我是個病秧子,可誰又能想到,咱們兩個在死了之後,會在另外一個世界,生活在一起了呢?”
“媳婦,你說的都是真的嗎?”
餘糧慢慢的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,看著苗眉眉,眼中滿是脆弱。
苗眉眉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餘糧,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,點了點頭堅定的說道:“真的!”
看著懷裏漸漸平靜的男人,苗眉眉緊緊的把他摟緊了懷裏,眼角慢慢滑下一滴眼淚。
那麼年輕的生命啊,說沒就沒了!
魏湖的事情平息以後,日子好像又恢複了平靜,但又好像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