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得動身準備出去了,這次要是不出去,隻能在裏麵待上五十年,等到下次秘境開啟。

蘇雲傾先收拾了一下,要上交給宗門的收獲。

然後,好不容易才把付鬆年喊醒,這一次他一連睡了十幾天。

他神情恍惚,迷迷糊糊的,像是沒睡醒,

蘇雲傾:“你可以走嗎,我們得出去了。”

付鬆年呆呆地看了她好半天,眉心緊蹙:“去哪裏?我在哪……你又是誰?”

蘇雲傾:“你在說什麼???”

付鬆年:“?”

她眯眼盯著他,不相信他想不起來這些,一定又在耍她吧。

蘇雲傾:“我懶得理你,收拾一下,準備出去了。”

付鬆年看著她,迷茫地眨眨眼,靜靜呆坐片刻,撿起了他的劍。

蘇雲傾先悄悄出去探了一下,周圍沒有其他修士,便去將付鬆年扶出來。

他傷得太重,休養了將近一個月,也隻能勉強走路。

蘇雲傾扶著他,兩個人走得不快,還得防止和其他修士碰上。

一路上付鬆年都挺安靜,和他往日的風格完全不同。最多隻是歇息的時候,跟她低聲聊幾句。

他問她是他的什麼人,為什麼他們在一起,這又是哪兒。

蘇雲傾一直在觀察他,拿不定主意,回答:“我是你大師兄,我們在秘境裏曆練,你受傷了。”

多餘的話她不說,觀察他即可。

結果一路上付鬆年都很乖,安靜得過分,像是變了個人。當然,也可能是在憋著什麼壞主意。

好不容易在集合地點看到他們宗門的隊伍,蘇雲傾這才算是真正鬆了口氣。

其他幸存下來的弟子看到他們,紛紛打招呼,付鬆年滿臉疑惑,不知如何回應,看看蘇雲傾,最終隻是和他們點點頭,安靜地站在角落裏,抱著劍打盹兒。

蘇雲傾迷糊了,她原本懷疑他是裝的,但是現在看來似乎真有異樣。

一個人的性格不可能突然變化,一定是有原因的。

這貨快死了都還要皮一下裝死騙她,怎麼可能突然安靜如雞?

蘇雲傾觀察著付鬆年,他的臉現在已經不腫了,卻比以前黑了許多……這說明,毒素仍然沒有完全清除!!

難道是這樣?

出秘境,上交完東西,才能回宗門。

有七八天的路程,付鬆年幾乎全程都在飛行靈舟裏睡覺,腦袋一點一點的。

蘇雲傾越來越疑惑。

同時心中竟然有些惆悵。

皮猴子師弟突然不皮了,她竟然有些不習慣。看到他安安靜靜的,莫名的,有幾分心疼。

回到宗門之後,就立刻去找師父,說明此事。

靈崖子暫停閉關,查看了一下兩個徒兒的狀況。

來不及聽他們講秘境中的事,靈崖子要先給付鬆年療傷。

付鬆年眼神有點茫然而警惕的看了師父一眼,再看看所謂的“大師兄”,又低頭沉默。

蘇雲傾出去默默等待,內心難以平靜,神情逐漸悵然。

……

蘇燈果:“我猜,她已經愛上你了,但是迫於種種原因,無法承認女子身份,也知道不能和你在一起,所以很惆悵。”

絳香看了看琴瀲的表情:“我建議你少說一點。”

琴瀲聲音很輕: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
他平靜的麵容之下隱藏著傷痛,又說:“我要恢複視角了。”

蘇燈果其實想像看電影那樣看,但是很消耗法力,她心疼師父,將就著看吧。

視角回到付鬆年那裏。

靈崖子幫他療傷,連體內暗傷都痊愈了,接下來他自己休養即可。

更重要的是毒,靈崖子教了他一種排毒的方式,將所有毒素逼到指尖,然後再排出來,每天做兩次。

之後,靈崖子告訴蘇雲傾,付鬆年性格改變、記憶缺失,是體內多種毒素混合的緣故。

至於排毒之後能否恢複如常,這誰也不知道。

蘇雲傾能說什麼呢?

雖然心中莫名有幾分難受,她還是理智的說:“能保住一命,已經很不錯了。”

她悵然的看著付鬆年,感覺好像忽然間,他們從生死之交,成了點頭而過的陌生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