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前的時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眼前,我、歐陽清濯、艾昌、盼兒四個人一起爬山。我累了,歐陽清濯背著我,盼兒羨慕得要命,埋怨了艾昌一路。
而今,這山,與我一樣,也是如此孤單。
好容易見到零星的情侶從山上下來,也是說說笑笑,親親熱熱。
我氣喘籲籲地爬上了山頂,在一棵棵樹上尋找著,終於,我找到了那棵樹。
歐陽清濯曾經在樹上留下的痕跡依然存在!
好激動,竟然可以看到那個稚氣的心形,裏麵的名字清晰如新。
我伸手,輕輕摩挲著那兩個名字,淚水迎麵。我自語:“下麵永遠不會填滿了對吧?我們倆……不會有孩子了,對吧?”
我閉上眼睛,手裏撫摸著那一道道痕跡,淚如泉湧。
“誰說的?”
一道聲音在我背後響起。我渾身一抖,睜開眼睛去看。
“啊?你?”
我目瞪口呆,傻傻地看著微微有些氣喘的歐陽清濯。
他怎麼會來這裏?
他不是應該在醫院裏躺著嗎?
“我刻的技術還是很好的,不是嗎?這麼多年過去了,依舊這樣清楚。”
他走過來,和我緊緊挨著,一起去撫摸那個雕刻的心形。他的手碰到了我的手,我完全僵住了,不知道躲避。他直接握住了我的手,深情地看著我,說:“我連營養針都沒有打完,拔了針頭就來找你了,你說,你是不是該好好犒勞一下我?”
“什麼?”我看著他滿臉的邪笑有點緩不過來神。
心,卻亂了頻率,飛速地跳動著。
他俯過臉來,在我臉腮上嗅了嗅,誇張地歎息:“哇,五年過去了,你怎麼還是老味道?身上還是一股奶娃娃的氣味?你是不是這幾年沒有長高一厘米啊?”
我呆住,竟然不知道說什麼。
這樣子的他,這樣子淘氣語氣的他,是那樣熟悉,而又那樣遙遠……五年了啊,五年了!
他伸手,揉了揉我的頭發,像以前一樣討厭,把我的頭發全都揉亂了。我下意識地撅嘴,他就說:“還是像原來一樣傻乎乎的,嗬嗬,不過貌似漂亮一點點了。”
“歐陽狗,我……”
“你必須給我發誓,以後絕對不會再說一次謊話。我不許你說喜歡其他任何一個人,你隻能喜歡我一個人!”
“你都想起來了?”
“梁茶,你這個傻帽帽是我的,是我歐陽清濯獨享的!”
我笑了:“你還是這樣自大狂妄……”
他捏了捏我的鼻頭,放軟了聲音:“帽帽,我是這樣愛你,這樣、這樣、這樣地愛你!”
我的心都軟化成了春水:“歐陽狗,我也愛你,這樣、這樣、這樣地愛你!”
“帽帽同學,你該加倍努力了,我們倆名字下麵後代的名字全靠你加油啦。”
說著,清香襲近,他吻住了我的嘴唇。
我渾身一抖。
五年之隔的吻,讓我悸動得要窒息。
他抱緊我,偏了臉,火熱、狂亂地吻著我,鋪天蓋地的密吻像是暴風驟雨,完全席卷了我。
夕陽西下,寂寥的山頂,暖暖的微風,緊緊相擁的我和他。
下山時,晚霞餘暉盡散。
“哎呀,歐陽狗,下山不可以背著人的,很危險的!”我伏在他寬闊的脊背上,笑得岔氣,“你如果把我摔下去,我就跟你急!”
“嗬嗬,我可不敢摔你下去,本來就傻乎乎的,再一摔,成了傻大帽了。”他心情超好地笑著。
我拍打他:“你討厭啦,我哪裏傻乎乎了?”
“以後要每天跟著我做智力題,免得影響後代智商……”
“歐陽狗!你欠打啊?”
“帽帽,說,說你隻愛我一個人!”
“哎喲,你好惡心啊,你逼著人家說這句話都說了好幾十遍了。”
“說不說?”
“不說!”
“不說我把你丟下來,摔你個狗啃泥!”
“啊啊啊,我說我說!……你讓我說什麼啊,我給忘了。”
“帽帽……”
“嗬嗬嗬,我說我說……藍天、白雲、飛鳥、大樹、小草、小花兒,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哦,我,梁茶,這輩子隻愛歐陽清濯這個臭家夥一個人!”
“去掉‘臭家夥’三個字,喊我老公!”
“哎呀,你真矯情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