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亦航再睜眼的時候,他發現自己被綁起來了。
後腦勺一陣陣的鈍疼,每隔幾秒就會有種抽痛感。
他費力的把頭仰起來觀察周圍的環境。
四周都是土牆,有的地方牆皮已經剝落,露出裏麵像蟻窩一樣的斑駁牆體。
膠市剛剛下了一場秋雨,一下雨房間返潮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發黴的味道。
這個房間應該好久沒人住了,是間堆放雜物的房子。在屋子的角落裏,用柳條編製的籃子,房梁上掛著幾串幹辣椒。
他應該在被帶到城郊或者某個村裏了。
從臨海市回來後,徐亦航目送康國華載著康媞離開。
等看不到人影後,他拉著自己的行李箱往家走。
走到一半的時候,突然感覺不對勁,好像身後有人在跟著他。
從三中往家走的路上,會經過一段小胡同,徐亦航沒把尾隨的人放在心上,按照平時上學放學的路,走進了小胡同。
隻聽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再接著是後腦勺一疼,他就失去意識了。
到底是什麼人會綁自己呢?
………
柴房外,盧紅在監控裏看到的那兩個青年正蹲在門口。
一個破舊的折疊小桌子,上麵放著一盤涼菜,一碟花生米。桌子旁邊的地上放著幾個酒瓶,有的喝光了,有的還剩下一半。
年紀看著稍小一點兒的額頭上帶著一塊刀疤,他用木筷夾了一粒花生米喂到嘴裏。
“大哥,這小子可真能睡。咱都快綁了他一晚上了。”
年紀大點兒的青年理了個平頭,看麵相忠厚老實,是個實在人的模樣。
“他是豬哇,能這麼睡,估計是醒了,在裏麵坐著不說話。”
刀疤臉直起身子,透過柴房的破玻璃往裏麵瞅。
“嘿,這小子還真醒了,還真沉得住氣哎,不大聲嚷嚷,也沒反抗。”
平頭哥沒有理會,直接伸手抓了一把盤子裏的花生米,就是啤酒一粒一粒的往嘴裏送。
“不早就聽咱妹子說了嗎?這小子有神經病!”
刀疤臉不相信,“不能吧,神經病還能上學。”
他們跟了這小子一路,從三中門口到街角胡同,他沒覺得這小子和普通學生有什麼兩樣。
平頭哥不屑的一歪嘴角,“神經病怎麼了?隻要他爹有錢就是植物人也能給他供成大學教授。”
刀疤臉像是想到了什麼,矮矮身子湊近他哥。
“哥,你說咱們把這小子綁來,等會兒咱倆吃飽了,再逼著他在捐獻書上簽字,你說文麗,還有咱那個妹夫會怎麼謝咱倆呀?”
這兩個人是徐輝現任妻子文麗的哥哥,平頭長相憨厚的是親哥,臉上帶著刀疤,笑容猥瑣的是表哥。
平頭哥嫌棄的在刀疤臉腦門上彈了一下。
“哥你幹嘛,疼死我了。”
“疼死你活該,誰讓你不長腦子的。”
平頭哥從口袋裏摸出煙和打火機,刀疤臉狗腿的拿過打火機給平頭哥點上煙。
“大哥,我不是沒你腦子好使嗎?你說說讓我明白明白。”
“裏麵關這小子,不管有沒有病,都是徐輝的親兒子。咱們說到底是外人。外人綁了自己的親兒子,你能樂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