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看,你闖了多大的禍事!”
皇帝來回踱步,神色焦急。
楚琳琅無所謂的聳聳肩:“父皇,隻是退婚而已!”
“隻是退婚?”皇帝語氣尖利:“傅容可是三朝老臣,你將一介宮女塞到傅家,那就是在打傅家的臉!”
打臉!
她就是要打傅家的臉!
想起前世的種種,楚琳琅尤嫌這一巴掌打得不夠重。
“父皇,女兒敢悔婚,自然有法子讓傅家退去,並且再不提及此事!”楚琳琅上前半步,成竹在胸。
皇帝三人麵麵相覷,這還是他們那個膽小、盲目的小寶貝嗎?
那眉間的英氣,怎麼看都隱帶殺氣!
正德殿外,傅容身著官袍,俯身跪地,傅容兩側,是身著喜服的傅雪寒、蘭兒。
“陛下,公主悔婚,宮女代嫁,老臣有何顏麵再登金鑾!還請陛下恩準老臣,告老....還鄉!”
傅容嗓音哽咽,雖是哭訴,卻字字壓迫感十足。
楚琳琅佇立皇帝身後,冷冷一笑。
說什麼無顏登金鑾,到頭來,還不是用辭官脅迫。
“丞相,你乃國之棟梁,怎能輕言辭官?琳琅任性胡為,朕和皇後,已經訓誡過她了!”皇帝斜瞥傅容一眼,希望傅容能順著台階下,不要讓大家都難堪。
傅容緊咬牙關,老狐狸,三言兩語就想將此事作罷!難道,他傅家的臉,就這般好打?
傅雪寒抬起頭,聲音沙啞:“公主,您為何要這般對臣?臣對公主,還不夠好嗎?”
好?傅雪寒對她叫好?
楚琳琅快被氣笑了。
前世,傅雪寒起兵謀反,誅她父兄於金鑾殿,引南國大軍長驅直入,屠戮晉國子民,傅雪寒犯下的錯,罄竹難書。
楚琳琅本人,也被傅雪寒幽禁,從豆蔻少女到白發蒼蒼,一十八年,無一日安寧。
直到油盡燈枯,楚琳琅才從庶妹口中得知,傅雪寒是南國二皇子;傅家的主母,不是傅雪寒的母親,而是師父!
楚琳琅微蹲雙腿:“父皇,並非女兒有意悔婚,而是.....”楚琳琅瞄一眼傅雪寒,語調尖利,“傅公子寫給女兒的信,並不是女兒回複的,那些信件,一直是由蘭兒代為保管的,隻要蘭兒取來信件,自能堪破是非曲直!”
跪在地上的傅雪寒後背一僵,莫非,楚琳琅察覺到了什麼?
“蘭兒,陪同公主去將信件取來!”皇帝隱隱嗅到陰謀的味道。
楚琳琅主仆一前一後,走進鳳鳴宮。
蘭兒取來信件,放在桌上。
楚琳琅慵懶在軟榻上,斜瞥雲兒一眼:“蘭兒,這些信件,是誰代筆,你比本公主更清楚吧!”
“奴婢,奴婢聽不懂公主在說什麼!”蘭兒兩手攪動嫁衣。
“聽不懂?”楚琳琅食指勾起蘭兒的下巴,邪魅一笑:“你覺得,傅家會容許你活下去?”
“公主救命!”蘭兒噗通跪在地上,淚流滿麵:“公主,看在奴婢伺候公主數載且忠心耿耿的份上,救救奴婢!”
忠心耿耿?
前世倘若不是蘭兒這個賤婢背主忘恩,暗地裏給楚琳筱通風報信,楚琳筱怎麼可能在晉國山河風雨飄搖,南國大軍長驅直入之時,以傅雪寒太子嫡妃的身份,坐穩皇後寶座。
“本公主可以代你向父皇討要一個恩典,許你一個淑女之位,但是這份恩情,你打算用什麼來回報本公主?”
楚琳琅修長的手指輕敲紅梨花木桌麵。
“奴婢一定向陛下稟明這些信件,都是庶公主代筆的。”
很好,這就開始狗咬狗了!楚琳琅滿意的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