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府內,傅暖陽躺在床上,一襲身穿黑衣的侍衛,正在給傅暖陽背上上藥。

原本潔白如玉的肌膚上,縱橫交錯著七八道鞭痕。

灼熱的藥粉灑在傷口上,傅暖陽卻一聲不吭。

“公子,您何苦要頂撞夫人!”

侍衛眼底掛滿心疼。

傅暖陽翻身坐在床榻上,虛弱一笑:“阿五,幫我更衣!”

“公子,您傷成這樣,還要出去?”阿五驚呼出聲。

“我約了琳琅於今晚泛舟賞蓮,不能食言!”

昏黃燭光下,傅暖陽臉色青白交加。

“公子.....”阿五急得滿頭大汗。

傅暖陽剛受了鞭刑,傷口斷不能沾水的。

“勿須多言,更衣!”傅暖陽語氣堅硬,不容反駁。

傅暖陽一再堅持更衣,阿五沒有辦法,隻能取來幹淨衣衫,伺候傅暖陽穿上。

布料劃過後背,讓傅暖陽倒吸口涼氣。

穿好衣衫,傅暖陽推開窗戶,其腳尖在蓮池中留下幾道漣漪後,消失在了夜空裏。

傅暖陽剛離開,一道黑影潛進了鬆鶴苑。

“夫人,大公子離開了!”

黑影抱拳跪在地上,嗓音低沉。

鬆鶴苑沒有點燈,屋裏黑漆漆一片,隻在西窗邊,有一黑影靠窗而立,黑夜中,看不清麵容。

“他去哪裏了?”女人的聲音尖銳,宛如烏鴉的嘶鳴。

“看方向,是皇宮!”黑影如實回答。

皇宮?

傅暖陽是去見楚琳琅了?

女人拳頭捏得咯咯響,半響後,道:“跟上去,如果大公子是去見楚琳琅,你等便不用手下留情!”

說罷女人比了個手起刀落的手勢!

“夫人的意思是,殺掉楚琳琅?”黑影語氣詫異。

女人咯咯一笑:“本尊眼裏,容不得不受掌控之人存活於世!楚琳琅打亂本尊的計劃在先,勾引本尊徒兒叛逆在後,本尊豈能容她!”

“可大公子那裏.....”

女人身形一閃,一把捏住黑影的脖子,惡狠狠道:“你給本尊記住,你的命是本尊給的,本尊能給你生命,照樣可以收回來!從來忤逆本尊的下場隻有一種,那便是.....死!”

“屬下知錯!尊主饒命!”黑影跪在地上瑟瑟發抖。

“滾!”女人一甩衣袖,屋裏刮起陣陣狂風。

“喏!”黑影爬起來,跌跌撞撞跑出鬆鶴苑。

黑影剛跑出門,鬆鶴苑的大門“砰”一聲,合上了。

楚琳琅在東宮酒足飯飽後,便在飯桌上和楚景承互相吹噓小時候的囧事。

鄭欣茹雙手托腮,聽得是津津有味。

“嫂嫂,你知道嗎?小時候啊!哥哥他最怕青蟲,我下學之後,總會摘下樹葉上的青蟲,追著哥哥滿院子跑!”

想起小時候的快樂時光,楚琳琅便眉開眼笑。

“怕青蟲!”鄭欣茹愣了兩秒,之後捧腹大笑。

堂堂威武不屈的太子殿下,小時候居然怕一條小小的青蟲!

楚景承的囧事被楚琳琅抖出,當即反駁:“你還說我呢!你小時候隻要一打雷,就嚇得到處亂竄,記得你八歲那年,驪山狩獵的時候,天上打著雷,別人都往帳篷裏鑽,她偏往山上跑!”

“哈哈哈!”

鄭欣茹眼淚都笑出來了,捂著肚子道:“你們兄妹太逗了,一個怕青蟲,一個怕打雷!”

楚琳琅、楚景承四目相對,不約而同笑出聲。

東宮裏,傳出朗朗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