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國迎親的車架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,中宮裏就傳出皇後安氏暈倒的噩耗。

皇帝和楚景承大驚失色,急忙趕往中宮。

皇帝兩人趕到中宮時,皇後安氏已經沉沉睡去,院正正在為皇後安氏針灸。

“院正,皇後的身子,到底如何了?”皇帝坐在床前,厲聲質問院正。

院正站起身,抱拳道:“皇後娘娘這是憂慮太重,加之偶感風寒,才會病體沉重!下臣已經為皇後娘娘施了針,再配以湯藥,很快就能蘇醒!”

皇帝在中宮坐了片刻,便借口正德殿有奏折要批閱為由,匆匆走了!

“母後…母後…”楚景承拉起皇後安氏的手腕,哽咽道:“您可一定要快些好起來呀!”

這些年,楚景承也漸漸發現了皇帝的冷清和薄涼。

皇帝對於皇後安氏的態度,對整了鎮國侯府的態度,是處於既倚重又打壓的形式!

尤其是這次聯姻,皇帝為了得到仙雲十六郡,不惜將楚琳琅嫁去南國,真真寒了楚景承的心。

而今楚琳琅嫁去了南國,皇後安氏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,楚景承就真的要崩潰了!

“殿下,這是在琳琅宮裏發現的…”鄭欣茹拿出一本冊子遞給楚景承。

“琳琅宮裏的?”

楚景承急忙接過來,翻來來看。

冊子上詳細紀錄著楚琳琅心底最真實的想法:

【晉國平慶二十八年,皇兄叫琳琅臭丫頭,琳琅開心極了!】

平慶二十八年,不就是楚琳琅鬧著要嫁傅雪寒的那一年嗎?

楚景承一愣,繼續往下看,之後每看一頁,楚景承心裏就沉重一分!

直到看到最後一頁,楚景承再也忍不住了,丟下冊子流著眼淚跑出中宮。

鄭欣茹撿起來一看,也哭了。

隻見冊子上寫到【晉國平慶三十年,今天琳琅要出嫁了,好懷念小時候哥哥給琳琅的藕粉糖!

可惜!琳琅再也吃不到了!】

楚景承一路狂奔到賣藕粉糖的店鋪,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,已經將最後一份藕粉糖,給買了下來。

“這位夫人,你的藕粉糖,能賣給我嗎?”楚景承語氣焦急。

那婦人搖搖頭,表示不賣。

楚景承提出以十倍的價錢買藕粉糖,婦人依然拒絕。

當楚景承急得滿頭大汗,婦人的夫君走了過來。

在婦人夫君的勸說下,婦人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將藕粉糖遞給了楚景承。

楚景承將藕粉糖揣進懷裏,奪下一匹馬,狂奔出城,直追南國的迎親車隊。

“殿下,好像有人騎馬追來了!”

傅暖陽讓車隊停下,探出腦袋望去。

楚景承,他怎麼追來了?

難道…是大舅子反悔了?傅暖陽心裏閃過不好的想法。

“走快些!”傅暖陽催促阿五。

南國迎親馬隊越走越快,楚景承在後麵縱馬急追。

“等一等…等一等…”

“梅兒,你們有沒有聽見誰在喊什麼?”楚琳琅急聲問梅兒兩人。

竹兒撩起簾子,驚呼道:“公主…是殿下…殿下他追來了…”

楚琳琅掀開紅蓋頭,朝窗外看去。

“是哥哥…”

楚琳琅急忙讓人停住馬車。

楚景承翻身下馬,跑到楚琳琅車架前,從懷裏掏出包著藕粉糖的小紙包,笑著遞給楚琳琅。

楚琳琅拆開紙包一看,紅了眼眶!

“是藕粉糖…”

楚景承抹去楚琳琅臉上的淚痕,自責道:“傻丫頭,是哥哥沒本事,護不住你!”

“不…哥哥是世上…最好的哥哥…”

說到此處,楚琳琅已是泣不成聲。

“傻丫頭,你放心,等我當了皇帝,我一定會勵精圖治,風風光光把你從南國,接回來!”楚景承眼神堅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