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季忱?”餘小刀抬眸,目光有些渙散,盯著季忱瞧了會兒,才確定他真的來了,旋即皺眉:“你不在學堂上課,怎回來了?”
學堂剛放過假,眼下不可能放假。
“王管事過去送飯的時候,暴露了秦家出事的消息,秦令吵著嚷著要回來,我擔心他衝動行事,就陪著他一起回來了。”
他其實更擔心餘小刀。
隻是這話他不會說。
那日吵架後兩人並沒有和好,隻不過眼下兩個人都像是忘了那天的事一樣。
季忱嘴唇翕動,還想說些什麼,秦令跑了過來,他將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。
“小姨娘,眼下情況怎麼樣了?”秦令盯著餘小刀,眼底滿是焦急。
餘小刀指了指旁邊的椅子:“你先別著急,等你坐下後,我好好說給你聽。”
秦令和季忱在旁邊坐下,餘小刀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兩人聽。
這麼大的事情落在她一個人的身上,她也覺得壓力太大,好在眼下來了兩個人,能幫她分擔點。
餘小刀說完,看向季忱。
季忱道:“你做的已經很好了。眼下先等消息,等情況弄清楚了再說。”
“可惡的沈家!我就不明白了,兩家和和氣氣做生意不好嗎?非要弄這些歪門邪道,我們秦家怎麼得罪他了?”秦令罵罵咧咧。
季忱和餘小刀看了他一眼,什麼都沒說。
生意場上從來都是如此,哪裏能存在真正幹淨的較量?
天黑之後,宋掌櫃腳步匆忙趕來,見到秦令後,他的心稍稍安了些,將眼下的情況說給幾人聽:“夥計找到了,餘姑娘猜的沒錯,沈家人確實去找了他。便是他去的縣衙給爛臉姑娘做的人證。另外,那爛臉姑娘的購買記錄也調出來了。”
秦氏胭脂坊有個規矩,但凡在秦家購買過東西的人,都會留下記錄。
這記錄雖然不能拿出去說服別人,卻能給自己人看。
“這姑娘確實來過我們鋪子買胭脂,不過是半年前的事情。那時買的不是咱們的四時係列,而且按照時間推算,胭脂早該用完。”宋掌櫃道。
“那姑娘的家境呢?”
“還沒來得及去調查。”
“她家住何處?”季忱問。
宋掌櫃對季忱不熟悉,不知道該不該回答。
秦令皺眉:“快說!”
“鎮上五裏外的周家廟。”
“名字。”
“梅燕。”
“姓梅?”
餘小刀當年去過周家廟,周家廟的人幾乎都姓周。
“是周家的媳婦。”
季忱看向餘小刀:“小刀,你留在這裏繼續等消息,我和秦令去一趟周家廟,將那女子的家境弄清楚。”
“好。”
季忱做事周到,既然是他親自去周家廟,就不需要餘小刀交代什麼。
兩人離開後,餘小刀又跟宋掌櫃交代了幾句,宋掌櫃就去整理賬目去了。眼下秦夫人身陷牢獄,情況未知,餘小刀心裏放著這麼大的事情,也睡不著,索性就在客廳裏等著,臨近天亮的時候,幾個掌櫃子來了,將整理好的賬目送過來。
餘小刀又交代了一句:“今日裏若是有人來退貨,你們就安排人,將他們的姓名記下,告訴他們,若當真是秦氏胭脂坊的胭脂,且確定是假貨後,三日後,會給他們集中退貨。”餘小刀的眼睛一眯:“按照原價的兩倍退還!”